无题

〔俄—苏〕 加姆扎托夫

欲知峻岭高不高，

还有那悬崖是否陡峭，

那就去问爱情，

因为它曾在那儿远眺。

欲知大海深不深，——

这是我们的难题，——

那就去问爱情，

因为海底有爱情的足迹。

(王守仁 译)

这是一首有几分哲理意味的爱情诗。

爱情是什么？爱情具有什么样的神奇力量？ 这首诗对这个具有人生哲理意味的题目，不是通过抽象的哲理思辩，而是诉诸具体的形象，表达诗人对这个问题的独特感受和体验。爱情不单是男女之间的一见钟情，也不单是男女相互间的怡悦欢娱，还有比这更深刻的东西，爱情是一种精神的结合，是两个心灵的联系。这种爱情会产生神奇的力量，能够创造人生的奇迹：有“峻岭”它可以超越，有“悬崖”它可以攀登，既便是深不可测的“海底”，也能够发现它的“足迹”。凭着爱情的这种神奇力量，可以“眺望”人世间无限美好的风光，可以领略世界无穷的奥秘。爱情是个永恒的题目，它的蕴藏是没有穷尽的，它的神奇力量是不可估量的，它所开辟的人生境界是无涯无际、无限美好的。也许没有任何题目能够概括对爱情这种不同寻常的感受，诗人给这首诗取了一个没有题目的题目，曰“无题”。

这首小诗在艺术表现方面，也很新颖别致。首先，它采取隐喻的手法，以具有雄伟阔大形象的喻体，如高高的“峻岭”，陡峭的“悬崖”，深邃的“海底”，喻指人生的奇妙境界，不仅视野开阔，而且可以引发丰富自由的联想，产生言有限而意无穷的艺术效果。其次，诗人还运用拟人化的手法，将爱情人格化，借以表现爱情的神奇力量：它能够登高“远眺”，回答人们“峻岭高不高”，“悬崖是否陡峭”的讯问；它能够深入“海底”，解决“大海深不深”的“难题”。像神话中将爱情人格化为爱神一样，这首诗中将爱情的神奇力量人格化的方法，也有着形象生动的艺术功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