诗文 | 拟行路难 其三 |
释义 | 拟行路难 其三[南朝·宋]鲍照 璇闺玉墀上椒阁,文窗绣户垂绮幕。中有一人字金兰,被服纤罗蕴芳藿。春燕差池风散梅,开帏对景弄春爵。含歌揽涕恒抱愁,人生几时得为乐?宁作野中之双凫,不愿云间之别鹤。 这首诗是鲍照《拟行路难》十八首组诗中的第三首。描写一位门阀贵族妇女盼望得到真挚爱情而不能的百无聊赖的痛苦和挣扎。 全诗共十句,是一首完美的七言古乐府,由此可以窥见鲍照对发展我国七言诗的业绩之一斑。 诗人以“冉冉而来”之笔,抒写“若将无穷”之思(以上引语见王夫之《古诗选评》)。首起两句,运用互文错落之手法,写出女抒情主人公的起居处所。“璇闺”与“椒阁”,均写女子所住闺阁的华美,但是,前者写其外,后者摹其内。其外用一种仅次于玉的美石构建而成,且耸立在美玉砌成的层层台阶之上;其内则以椒和泥涂在墙壁上,时时发散着温暖馨香的气味。“文窗绣户”亦为互文,都是写雕刻着花纹的窗棂和门楣,并且都垂挂着绸罗做成的帏幕。 《白帝子歌》:“璇宫夜静当窗织”,《汉宫议》:“皇后房以椒涂壁,取其温暖。”这里诗人借以写出女抒情主人公的高贵门第。三、四两句。顺势转笔,于泛写门第之后,骤然落实在一个女子的“字”及其穿戴上。我国古代上层人物以有姓、有名、有字、有号为荣耀,然多见于男性,其女性亦有者,就更见其高贵。诗中只说其“字金兰”,姓、名、号之有, 自当无疑,然诗中不言,亦不必详考。单就“金兰”考释,其源出于《周易》:“二人同心,其利断金;同心之言,其臭(音xiu,气味也)如兰”。以此取“字”,对上与门第相称,探下与服饰相配,再探下又与诗情相洽。“金兰”一词之妙用,益显诗人构思之精致。第五句,化用《诗经》 “燕燕于飞,差池其翼”。(《邶风·燕燕》)和“摽(落也)有梅,其实三兮”(《召南·摽有梅》)等比兴追求美满婚姻的诗句,描写初春燕飞梅落之景,配上被服“纤罗蕴芳藿”,起下“开帏对景弄春爵”,进而描写女主人公撩开门帘,走出闺阁,面对初春日影,玩赏手中借以消愁的酒杯(爵)。王夫之说:“‘春燕参差风散梅’,丽矣,初不因刻削而成。且七字内外,含无限好风光。与‘开帏对景弄春爵,恰尔相对。”(《古诗选评》)七、八两句,女主人公的感情进一步升华,正如“举杯消愁愁更愁”一样,她空闺独守之忧愁,是无法排遣的,因而,只有歌声暗含而不发,涕泪收揽而不流,把忧愁紧紧抱在心怀,去向人生诘问“几时得为乐”啊!最后两句,又以双凫、别鹤为反问对照,比喻她在闺情空虚中的反叛和向往。这种比兴和对比合二而一的手法,不仅有“篇终接混茫”的艺术效果,而且更使抒情主人公的思想境界升腾起冲破阶级局限的光芒。 关于这首诗的真谛,评论家认识参差不齐。有人说:“野鸟、云鹤,总指一人。言愿安贫贱而为双凫,不希望富贵而为别鹤,盖指游宦者言也。若身为别鹤、别羡双凫,则荡矣。”(朱秬堂《乐府正义》)其道貌岸然,残酷无情之笔,冠以“吃人”二字不为过也。有人说:“本篇原列为第三,写门阀贵族妇女们生活的空虚,或者是类似后来宫怨的作品。”(北京大学中国文学史教研室《魏晋南北朝文学史参考资料》)类似官怨,实非宫怨,差之毫厘,谬以千里。联系鲍照一生痛心疾首于门阀贵族,他在诗中摄取其生活中这一片断,借其妇人之口,以泄自己胸中之愤。从多方位,多梯阶披露其罪恶,岂不更吻合诗的真实内含吗?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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