诗文 | 张九龄 |
释义 | 张九龄张九龄之文,如轻缣素练,实济时用,而微窘边幅。 张曲江五言沉郁,亦其文笔也。 曲江藻思翩翩,体裁疏秀,深综古意,通于远调,上追汉魏而下开盛唐,虽风神稍劣而词旨冲融,其源盖出于古之平调曲也。自余诸子,驰志高雅,则峭迳挺出,游泳时波,则蘼芜莫剪,安能少望其风哉?近体诸作,绮密闲澹,复持格力,可谓备其众美。虽与初唐初者骈肩而出,更后诸名家,亦皆丈人行也。而况节义相先,称古之遗直者耶! 初唐沈、宋外,苏、李诸子,未见大篇。独曲江诸作,含清拔于绮绘之中,寓神俊于庄严之内,如《度蒲关》、《登太行》、《和许给事》、《酬赵侍御》等作,同时燕、许称大手,皆莫及也。 曲江方伟,其诗峭严。 曲江公诗雅正沉郁,言多造道,体含风骚,五古直追汉魏深厚处。 张曲江五言以兴寄为主,而结体简贵,选言清冷,如玉磬含风,晶盘盛露,故当于尘外置赏。 张九龄五言古平韵者多杂用律体,《感遇》十三首体虽近古,而辞多不达,去子昂远甚。五言律才藻远让沈、宋,故入录者仅称平淡。胡元瑞谓“子寿首创清淡之派”,非也。 公之相业,载在史册者班班可考,不仅以其诗若文。即以文论,而诏诰之文典以则,奏对之文庄以肃,碑颂之文详以赡,书答之文婉以挚,此则文之大概也。即以诗论,而郊庙之诗粹以穆,应制之诗宏以丽,赋咏之诗远以澹,酬赠之诗深以笃,此则诗之大概也。 曲江自古诗好手,近体大有食梅衣葛之苦。 张曲江《感遇》,则语语本色,绝无门面矣,而一种孤劲秀澹之致,对之令人意消。盖诗品也。而人品系之。 “自君之出矣,不复理残机。思君如满月,夜夜减清辉。”张曲江诗也。“满”字、“减”字,纤而无痕,殊近乐府,此题第一首诗也。曲江方正,能作是语,何怪广平之赋梅花耶! 曲江公诗雅正冲淡,可想见其风度。“诗罢地有余,篇终语清省”,观曲江公集,益叹老杜评泊之妙。 曲江长律,鸣鸾佩琼,万象咳吐,与明皇诗赓歌倡答,如律吕之相应,可谓一德一心。 轻幽别趣, 曲江本色。 九龄守正嫉邪,以道匡弼,称开元贤相,而文章高雅,亦不在燕、许诸人下。《新唐书·文艺传》载徐坚之言,谓其文如轻缣素练,实济时用,而窘边幅。今观其《感遇》诸作,神味超轶,可与陈子昂方驾。文笔宏博典实,有垂绅正笏气象,亦具见《大雅》之遗。坚局于当时风气,以富艳求之,不足以为定论。 曲江公委婉深秀,远出燕、许诸公之上,阮、陈而后,实推一人,不得以初唐论。 张燕公谓“曲江诗如轻缣素练,实济时用,微狭边幅”,意似有不足。然曲江为伯玉之殿,时辈不足当其毫末。少陵云:“诗罢地有余,篇终语清省。自成一家则,未缺只字警。”要为定论。 张曲江襟情高迈,有遗世独立之意,《感遇》诸诗与子昂称岱、华矣。 张曲江以风雅之道,兴寄为上,故一篇一咏,莫非兴寄,此意是矣。然僻者为之,则又入于空泛,捕风捉影,似是而非。夫六义,风雅颂赋比兴兼之,奈何独重风与兴二端乎?大约天下义理及古今载籍文字,唯变所适,无所不备,但用各有当耳。不能观其会通而偏提一端,即为病痛。知味者鲜,所以末流多歧也。 赤堇氏云: 读张曲江诗,要在字句外追其神味。又云: 曲江诗若蜘蛛之放游丝,一气倾吐,随风卷舒,自然成态。初视之若绝不经营,再三读之,仍若绝不经营,天工言化,其庶几乎? 射洪《感遇》诗虽清超拔俗,然细按之,觉其中无物; 曲江《感遇》诗则纯是从性分中流露出来。于此可以见人品之优劣。 曲江之《感遇》 出于《骚》,射洪之《感遇》 出于《庄》,缠绵超旷,各有独至。 其源出于鲍明远、江文通,次叙连章,见铺排之迹。《感遇》诸篇,犹为高调,情词芬恻,清亮音多,骨格未及拾遗,每以丰条伤幹。 至如汉上游女, 遥古馨, 清江白云, 蔚发明秀,哀梨爽口,不必与橄榄同功,若斯之类,亦其独至也。 九龄与子昂当初盛唐之际,承徐、庾之后。时方以绮丽相尚,二子独以复古自任,横制颓波,始归雅正,李、杜以下,咸推崇之。其古诗出入汉魏两晋,虽时有变化,而机杼不异。子昂《感遇》诗三十首全祖嗣宗,九龄十二首情契屈子,伤时忧国,借物喻怀,风人之旨,复肇于斯。洗绮靡之余习,开盛唐之先路,浑雅高古,陈隋以还,惟兹二人而已。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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