双调·清江引(二首之一)

    

曹德

长门柳丝千万结，风起花如雪。离别复离别，攀折更攀折。苦无多旧时枝叶也！

这首曲子借柳树的被摧残写出人的被摧残。“长门柳丝千万结，风起花如雪”,写长门春景。“长门”即汉长门宫，原是陈皇后失宠后居住的地方，后来泛指失宠的后妃的住所。春天来了，虽然生机盎然，有着“千万结”的柳丝却生长在幽囚失宠后妃的长门宫，雪白的柳絮被风吹得满天飞舞。这里的“风”显然不是使万物复生的春之使者的春风，而是指任意肆虐的暴君。“离别复离别，攀折更攀折”两句，古代友人分别攀折柳枝相赠。句中用了“复”与“更”,极言离别之多、攀枝之频。最后一句“苦无多旧时枝叶也”,在风、离人的一再摧残下，生意盎然的柳树已变成枝叶无多、奄奄一息的模样了。这首曲中写柳树的被摧残，也就是写人的被摧残。郑振铎在《中国俗文学史》中提到这首曲的主题时说： “相传是刺伯颜”的。伯颜是指元顺帝时右丞相伯颜。他把持政权时，滥杀无辜，连剡王彻彻和宗室嘉王都无罪被杀，更何况平民百姓！陶宗仪在《辍耕录》中说伯颜“贪恶无比”,伯颜死时，寄棺驿舍，有人在壁上题字： “百千万锭犹嫌少，垛积金银北斗边，可惜太师无远智，不将些子到黄泉。”可见伯颜贪婪到何等地步。伯颜专权时，曹德为山东宪吏，正巧在大都，便写了这[清江引]两首。借咏长门柳来讽刺朝政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