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兰》 - 明·张羽

[明]张羽

能白更兼黄，无人亦自芳。

寸心原不大，容得许多香。

兰，如美人，似君子，自古以来就是诗人吟咏的珍品。综观历代咏兰诗，内容丰富多采，艺术风格绮丽各异。明人张羽的这首《兰》诗，小巧珑玲，别有一番风味。它既描绘了兰花的形神姿色，又赞美了兰花的品质情操。

首句写其形色：“能白更兼黄”。兰，或嫩黄，或浅绿，一个“兼”字，突出白黄兼容之美、绝世之姿。次句由绘其色转而写其神：“无人亦自芳”。在古人的笔下，“兰生空谷无人护”(吴昌硕《题画兰花》)，然而它却“幽林芳意在，非是为人论”(张九龄《悲秋兰》)，宁可“幽芳憔悴风雨中”，也不随俗浮沉、趋炎附势。无人自芳，赞扬的正是它不为虚名而清高孤芳的淡雅情操。难怪古人把它比喻为隐居处士。

三四两句写其心，赞其“香”：“寸心原不大，容得许多香。”寸心，区区之心，言兰花蕊极小。这看去似有贬意，实乃是为了下句的“扬”：区区之心却容纳着散不尽的香气，那阵阵香气，乃是由其“寸心”习习飘出。啊，真是令人心醉神怡！这一笔，跌宕成趣。

这小诗写得自然、亲切、平淡，似漫不经心地一挥而就。然语淡而意深，言短而情长，字里行间凝结着对兰花的清高芳洁节操的赞美。似乎句句写兰，并未言理，但理自在诗中，它既阐明了某些道理，又写得形象丰满，风味有趣，读之自然感到含蓄隽永，耐人回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