诗文 | 代白头吟 |
释义 | 代白头吟[南朝·宋]鲍照 直如朱丝绳,清如玉壶冰,何惭宿昔意?猜恨坐相仍。人情贱恩旧,世议逐衰兴。毫发一为瑕,丘山不可胜,食苗实硕鼠,点白信苍蝇。凫鹄远成美,薪刍前见凌。申黜褒女进,班去赵姬升。周王日沦惑,汉帝益嗟称,心赏犹难恃,貌恭岂易凭。古来共如此,非君独抚膺。 《乐府诗集》收此诗入“相和歌辞”。汉乐府民歌《白头吟》是写男的有二心,女的表示决裂的内容,诗中有一句“白头不相离”,故名《白头吟》。而鲍照这首《代白头吟》的内容,不同于“本辞”,它不再局限于描写妇女个人的哀怨,而是用隐喻的手法,借古讽今,影射当时统治者昵近小人疏斥贤臣的黑暗仕途,故具有更深广的社会意义。 诗一开头,展现在读者面前的是一个正直清高的知识分子形象,“直如朱丝绳,清如玉壶冰,”他笔直得象朱丝绳一样,清白得象玉壶冰一样。不难看出,这样一个既不阿谀奉承,又不同流合污的人,怎么会讨得统治者的欢心呢?在这里,诗人用设问的方式, 自问自答:“何惭宿昔意?猜恨坐相仍”。既然在官场中失意了,还有什么昔日情意值得留恋而感到惭愧呢?因为那是充满了猜疑和嫉恨的是非之地啊! 诗人思绪万千,紧接着写人情淡薄,世态炎凉的社会风气, “人情贱恩旧,世议逐衰兴,毫发一为瑕,丘山不可胜。”这是诗人代表下层寒士抒发他们受压抑的痛苦心情,似乎是诗人有感于刘骏杀死旧臣颜竣的历史事实而呐喊。当时宋孝武帝刘骏做皇帝之后,行为颇为荒淫,“宫内颇有丑论,又多所兴造。竣谏争恳切,并无所回避。上意甚不悦,多不见从。”(《南史·颜延之传附颜竣传》)颜竣最后被赐死。(参见曹道衡《中古文学史论文集》)。 于是诗人怒不可遏,公开对那些像“硕鼠” 一样的国君和如“苍蝇”一样的佞臣进行痛斥和揭露:“食苗实硕鼠,玷白信苍蝇”。“硕鼠”原为《诗经·魏风》的篇名,据《毛诗》解释:“硕鼠,刺重敛也。国人刺其君重敛蚕食于民,不修其政,贪而畏人若大鼠也。”《诗经·小雅》有《青蝇》篇,郑玄笺曰:“蝇之为虫,遇白使黑,遇黑使白,喻佞人变乱善恶也。”那些小人为什么会得到君主的赏识和重用呢?物以远为贵,后来者居上罢了。岂不是么?野鸭在水中生活,天鹅在天空飞翔,本来它们并没有什么可贵之处,只不过以远为贵而已。正如《史记》所载:“汲黯渭武帝日‘陛下用群臣,如积薪,后来者居上’。”诗人又列举“幽王取申女以为后,又得褒姒而黜申后”(《毛诗》)和“成帝初即位班婕妤选入后宫……后赵飞燕宠盛,婕妤失宠”。(《汉书》)这两个历史故事,说明历代君主喜新厌旧的传统观念和恶习。周王汉帝皆沉溺女色,不务政事。自古以来统治者都是过着花天酒地、荒淫无耻的生活,并非当今君主才如此。 本诗在艺术上,运用典故借古讽今,发表议论,兼用比喻、拟人和设问等修辞手法。一二句把物拟作人,形象生动;三四句是设问,自问自答,引出下文:“人情”以下八句好似格言,发人深思。 “硕鼠”、“苍蝇”是比喻,以浅喻深,以物喻人,具有强烈的感情色彩。至于幽王与褒姒、成帝与飞燕等典故,更是众所周知的历史故事,诗人借古来讽今,起到事半功倍的艺术效果。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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