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诗文 五古
释义

五古

夫文章之体,五言最难。声势沉浮,读之不美; 句多精巧,理合阴阳。包天地而罗万物,笼日月而掩苍生。其中四时调于递代,八节正于轮环。五音五行,和于生灭; 六律六吕,通于寒暑。(遍照金刚 《文镜秘府论》 南卷)

长篇最难,晋魏以前,诗无过十韵者。盖常使人以意逆志,初不以序事倾尽为工。至老杜《述怀》、《北征》诸篇,穷极笔力,如太史公纪传,此固古今绝唱。然《八哀》八篇,本非集中高作,而世多尊称之不敢议,此乃揣骨听声耳,其病盖伤于多也。如《李邕》、《苏源明》诗中极多累句,余尝痛刊去,仅各取其半,方为尽善,然此语不可为不知者言也。(叶梦得 《石林诗话》 卷上)

古诗以意为主,以气为客,故意欲完,气欲长,唯意之往而气追随之。故于韵无所拘,但行于其所当行,止于其不可不止。盖得韵宽则波澜泛入旁韵,乍还乍离,出入回合,殆不可拘以常格。如韩退之《此日足可惜》之类是也。得韵窄则不复傍出,而因难见巧,愈险愈奇,如韩退之《病中赠张十八》之类是也。欧阳文忠公曰:“予尝与圣俞论此,以谓譬如善驭良马者,通衢广陌,纵横驰逐,惟意所之,至于水曲蚁封,疾徐中节,而不蹉跌,乃天下之至工也。圣俞戏曰:‘前史言退之为人木强,若宽韵可自足,而辄傍出,窄韵难独用而反不出,岂非其拗强而然欤?’坐客皆大笑之也。” (惠洪《天厨禁脔》)

凡作古诗,体格、句法俱要苍古。且先立大意,铺叙既定,然后下笔,则文脉贯通,意无断续,整然可观。(杨载《诗法家数》)

五言古诗,或兴起,或比起,或赋起。须要寓意深远,托词温厚,反复优游,雍容不迫。或感古怀今,或怀人伤己,或潇洒闲适。写景要雅淡,推人心之至情,写感慨之微意,悲欢含蓄而不伤,美刺婉曲而不露,要有《三百篇》之遗意方是。观汉魏古诗,蔼然有感动人处,如《古诗十九首》,皆当熟读玩味,自见其趣。(同上)

五言长古篇法: 分段、过脉、回照、赞叹。先分为几段几节,每节句数多少,要略均齐。首段是序子,序了一篇之意,皆含在中。结段要照起段。《选》诗分段,节数甚均,或二句,或三句、四句、六句、八句,皆不参差。杜却不甚如此太拘,然亦不太长不太短也。次要过句,过句名为血脉,引过次段。过处用两句,一结上,一生下,为最难,非老手未易了也。回照谓十步一回头,要照题目,五步一消息,要闲语赞叹,方不甚迫促。长篇怕乱杂,一意为一段。以上四法,备《北征》诗,举一隅之道也。(范梈《木天禁语》)

五言短古篇法: 辞简意味长,言语不可明白说尽,含糊则有余味。……编修杨仲弘曰: 五言短古,众贤皆不知来处。乃只是《选》诗结尾四句,所以含蓄无限意,自然悠长。(同上)

古体起语,比少而赋兴多,贵乎平直,不可立意涵蓄。若一句道尽,余复何言? 或兀坐冥搜,求声于寂寥,写真于无象,忽生一意,则句法萌于心,含毫转思,而色愈惨澹,犹恐入于律调,则太费点检斗削而后古。或中有主意,则辞意相称,而发言得体,与夫工于炼句者何异?……或以一句发端,则随笔意生,顺流直下,浑成无迹,此出于偶然,不多得也。(谢榛《四溟诗话》 卷四)

古诗自有音节。陆、谢体极俳偶,然音节与唐律迥不同。唐人李、杜外,惟嘉州最合。襄阳、常侍虽意调高远,至音节时入近体矣。(胡应麟《诗薮》内编卷二)

唐人鲜为康乐者。五言短古多法宣城,亦以其朗艳近律耳。(同上书外编卷四)

五言古体起于苏武、李陵,然夏歌、楚谣间用五字成句,其源又不特始于苏、李矣。作者须要用笔矫健,而含古意,平仄屈拗,不可稳顺近律。使寥寥数句,如子昂 《览古》,观者不恨其少; 累累百余言,如岑参《登浮屠》等作,览者不厌其多。唯熟读曲江《感遇》、杜甫《出塞》诸诗,便可以凌夺陶、谢,挺然自树。(叶羲昂 《唐诗直解·诗法》)

长篇之法,如波涛初作,一层紧于一层。拙句不失大体,巧句复害正气。诗有格有韵: 渊明“悠然见南山”之句,格高也; 康乐“池塘生春草”之句,韵胜也。格高者难,韵胜者易,兼此二者,唯孟浩然得之。长篇古风,最忌铺叙,意不可尽,力不可竭,贵有变化之妙。气格高,虽拘对偶,不害为大家;气格卑,虽不拘时偶,亦是小家。长篇古体,参差中出整齐语,犹是笔力,最戒似对非对。但涉江湖热闹语,便即鄙俗;但用通用字无法,即软弱。软弱易疗,鄙俗难医。(李维桢《唐诗隽论则》)

古风长篇,先须构局,起伏开合,线索勿紊。借如正意在前,掉尾处须击应; 若正意在后,起手处先须伏脉。未有初不伏脉而后突出一意者,亦未有始拈此意而后来索然不相呼应者。若正意在中间,亦要首尾击应。实叙本意处,不必言其余,拓开作波澜处,却要时时点著本意,离即之间方佳。此如画龙,见龙头处即是正面本意,余地染作云雾。云雾是客,龙是主,却于云雾隙处都要隐现爪甲,方见此中都有龙在,方见客主。否是,一半画龙头,一半画云雾耳,主客既无别,亦非可为画完龙也。(毛先舒《诗辩坻》)

唐体诗有涯涘,后之作者,患在薄弱,不患泛滥。古体诗无涯涘,后人泛滥之弊,遂同于五七字为句之文。“简贵”二字,时刻须以自警。(吴乔 《围炉诗话》卷二)

问: 古诗换韵之法,应何如?答: 五言换韵,如“折梅下西洲”一篇,可以为法。李太白最长于此。七古则初唐王、杨、卢、骆是一体,杜子美又是一体。若仿“初唐体”,则用排偶律句不妨也。(刘大勤 《师友诗传续录》述王士禛语)

问: 古诗忌头重脚轻之病,其详何如?答: 此似为换韵者立说。或四句一换,或六句一换,须首尾腰腹匀称,无他秘也。(同上)

五古,汉魏无转韵者,至晋以后渐多。唐时五古长篇,大多转韵矣。惟杜甫五古,终集无转韵者。毕竟以不转韵者为得。韩愈亦然。如杜《北征》等篇,若一转韵,首尾便觉索然无味; 且转韵便似另为一首,而气不属矣。五言乐府,或数句一转韵,或四句一转韵,此又不可泥。乐府被管弦,自有音节,于转韵见宛转相生层次之妙。若写怀投赠之作,自宜一韵,方见首尾联属。宋人五古不转韵者多,为得之。(叶燮 《原诗》 外篇下)

韩昌黎受刘贡父“以文为诗”之谤所见亦是。但长篇大作,不知不觉,自入文体。汉之《庐江小吏》已传体矣,杜之《北征》序体,《八哀》状体,白之《游悟真寺》记体,张籍《祭退之》竟祭文体,而韩之《南山》又赋体,《与崔立之》又书体。他家尚多,不及遍举,安得同短篇结构乎? (方世举《兰丛诗话》)

《选》体如盛世士夫,精神肃穆,衣冠都雅,词令典则,所以望之起敬。后来者各换妆束,各打乡谈,不妨自成一家,全无太平宽裕之象。虽韩、杜诸公,亦望而却步。(张谦宜 《斋诗谈》卷二)

《选》体凝而不流,全在精神收敛,意思深沉,不然亦是死胚。(同上)

古诗写景如写意,山水林木云石不须细细钩勒,屋宇人物不须琐琐描画,然须一气磅薄中苍厚浑成,当于此等处会心。(同上)

五言古,长篇难于铺叙。铺叙中有峰峦起伏,则长而不漫; 短篇难于收敛,收敛中能含蕴无穷,则短而不促。又长篇必伦次整齐,起结完备,方为合格; 短篇超然而起,悠然而止,不必另缀起结。苟反其位,两者俱傎。(沈德潜《说诗晬语》 卷上)

五言长篇,固须节次分明,一气连属。然有意本连属而转似不相连属者: 叙事未了,忽然顿断,插入旁议,忽然联续,转接无象,莫测端倪。此运《左》、《史》法于韵语中,不以常格拘也。千古以来,且让少陵独步。(同上)

五言古风虽起于苏武、李陵,而夏歌、楚谣间用五字成句,不独始于苏、李矣。作诗要用意古雅,运笔矫健,得十五国风人之旨。散笔而便于用意敷词,更可寓讽刺规谏,有风雅之遗,故曰古风。(吴烶《唐诗选胜直解·诗法》)

后人长篇,率皆横征事实,否则力薄不可支持,试阅老杜《咏怀》、《北征》等作,曾用几故实耶?若青莲大篇,随手事实,滚滚而来,则又不为使事也。正如大风拔木,屋瓦皆飞,气之所过,物必从之,风何有意于其间哉! (乔亿《剑溪说诗》 又编)

五言小古,锻琢太过,便非高品。(乔亿《大历诗略》)

五古上自汉魏,无迹可求,唐以后稍涉议论矣。就中如香山,一味真率,不宜轻学,恐蹈画虎不成之诮。(郭绍麟《梅崖诗话》)

五古得文一体: 传体者,《焦仲卿妻诗》; 序体者,杜《北征》; 状体者,杜《八哀》;赋体者,退之《南山》;记体者,乐天《悟真寺》; 书体者,乐天《与崔立之》; 论体者,乐天《咏谢自然》; 诔体者,张籍《祭退之》; 议体者,卢仝《月蚀》(任华寄杜甫、李白二篇亦书体)。(胡寿芝《东目馆诗见》卷二)

五言古诗,厥体甚尊,《三百篇》后,此其继起,以简质浑厚为正宗。苏李赠答、《古诗十九首》后,唯陈思诸作及阮公《咏怀》、子昂《感遇》等篇,不踰分寸。余皆或出或入,不能一致也。(施补华《岘佣说诗》)

凡作清淡古诗,须有沉至之语,朴实之理,以为之骨,乃可不朽。非然,则山水清音,易流于薄,且白腹人可以袭取。读陶公诗知之。(同上)

五言古诗,不废排比对偶。然如陆士衡则伤气,如颜延之则窒机,盖整密中不可无疏宕也。(同上)

古诗有先叙事后点题法,最易得势。如《送表侄王砯》诗“次问最少年”一段,不知说谁,及至“秦王时在座,真气惊户牖”,方知言太宗; 《丽人行》“后来鞍马”一段,亦不知说谁,乃至“慎莫近前丞相嗔”,方知言杨国忠,章法甚奇。(同上)

作五言古,宁拙毋巧,宁朴毋华,宁生毋熟,次山《箧中集》 实得此意。(同上)

五古字少,又以神韵为主,神韵不可促,故转韵特难。《古诗十九首》唯“行行重行行”与“冉冉孤生竹”二首换韵,其音节转捩处便近乐府。五言长古滥觞于齐梁,汪洋于杜、韩、元、白,终非正格。(陈仅《竹林答问》)

作五古大篇,离不得规矩法度,所谓神明变化者,正从规矩法度中出,故能变化不离其宗。然用法须水到渠成,文成法立,自然合符,毫无痕迹,始入妙境。少陵大篇,最长于此。往往叙事未终,忽插论断,论断未尽,又接叙事; 写情正迫,忽入写景,写景欲转,遥接生情。大开大合,忽断忽连,参差错综,端倪莫测。如神龙出入云中,隐现明灭,顷刻数变,使人迷离。此运《左》、《史》文笔为诗法也,千古独步,勿庸他求矣。(朱庭珍 《筱园诗话》 卷一)

古诗音节,须从神骨片段间,体会其抑扬轻重,伸缩缓急、开合顿挫之妙,得其自然合拍,五音相间,无定而有定之音调节奏,乃能铿锵协律,可被管弦。虽穿云裂石,声高壮而清扬,然往而复回,余音绕梁,言尽而声不尽,篇终犹有余韵。以人声合天籁,故曰诗为天地之音也。此中妙旨,自非讲求平仄所可尽,第不从平仄讲求,初学何由致力,渐悟古人不传之秘哉! 王阮亭《平仄定体》、赵秋谷《声调谱》,初学宜遵之。始从平仄讲求音节,及工夫纯熟之候,自能悟诗中天然之音之节,纵笔为之,无不协调矣。(同上书卷二)

凡诗不可以助长,五古尤甚。故诗不善于五古,他体虽工弗尚也。《书谱》云:“思虑通审,志气和平,不激不厉,而风规自远。”为五古者,宜亦有取于斯言。(刘熙载《艺概·诗概》)

古诗最忌装点。如起处必用浑笼四句,名曰装头,唐人中已每每有之。至中间用排偶,六朝及初唐不可胜处,即少陵亦间为之。此为古中带律,又别为一格也。(钟秀《观我生斋诗话》卷二)

短古八句为一首,四句一换韵,王勃实开其体,后人多效之。五古四句一换韵,本之《西洲曲》,合之一古诗,分之数绝句也。(同上)

严秋槎《药栏诗话》颇嫌六朝人之琢词炼句,过于穿凿。然五言节短音长,非琢炼何能工妙耶? 其后唐人如岑、王、孟、韦、储、柳,虽稍变格,仍不能出前人窠臼。昌黎尤长于遒炼,音节亦骎骎近古。……唐人则太白乐府诸篇,工部《新婚别》、《无家别》、《垂老别》、《石壕吏》、《新安吏》、前后《出塞》、 《自京赴奉先》、 《北征》诸什, 洋洋𫅗𫅗, 蔚为大篇。其余如岑之《登慈恩寺塔》,韦之《郡斋燕集》,允推佳构。王之《渭川田家》、《青溪》、《蓝田山石门精舍》,孟之《寻香山淇上人》、《夏日南亭怀辛大》、《秋登万山寄张五》,柳之《晨诣超师院读禅经》、《游西亭》,韩之《秋怀》十一首、赠张彻、张籍及送惠师诸首,皆音节近古,几经锤炼而成。郊寒岛瘦,要足以振拔陈言,开辟意境。香山五古,多讽谕之作,但词涉直露。学陶、白而流于迂俗浅率,反不如学孟、贾之较新警也。(由云龙《定庵诗话》卷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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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新时间:2024/9/20 5:46:37