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吕·红绣鞋

    

无名氏

窗外雨声声不住，枕边泪点点长吁，雨声泪点急相逐。雨声儿添凄惨，泪点儿助长吁，枕边泪倒多如窗外雨。

这一首小令叙写思妇怀人。虽然篇幅甚短，可韵味却长。作者在构思中始终将“雨声”这一意象和“泪点”这一意象联结在一起，使二者融成凄苦寂寞的境界，从而深沉委婉地表达了思妇的离恨别愁。
全曲分两层，前三句作一层，后三句为另一层。
起笔写“窗外雨”,由于是夜中之雨，便只让它诉诸听觉，听到它“声声不住”。听雨的人是谁，这里虽然尚未写明，但已暗示是一位深夜难以成眠的人，而且她一直在听着，这样就透露出她不胜其愁苦的情怀。接下来，一句“枕边泪点点长吁”,便率直地将思妇的愁苦情怀点明了，而且此处还把她睡于枕上不住地洒泪长叹的情状也作了具体描写，这样也就能使人既闻其泣又见其容了。第三句就合二而一，写出了思妇对“雨声”、“泪点”二者关系的独特的主观感受，好像是“急相逐”似的，亦即觉得自己洒落在枕边的热泪却由于窗外不断的雨声越来越多了，真难受极了。以上是第一层。
第二层亦有三句，其构成方式与第一层类似而对称。即第一句仍写“雨声”,第二句写“泪点”,第三句又合二而一。不过，这不是简单的重复，在情感的抒发上是向深处推进了一层。听吧，窗外雨仍声声不住，不绝于耳，这更叫思妇凄惨难堪；因而她洒到枕边的泪点也越来越多，越是忍不住低回长吁。其中，一个“添”字和一个“助”字，对于她凄惨心绪的烘托，很有效果，似乎是一下子就成倍地增长了。最后，进一步夸张地说，思妇洒在枕边的泪点竟和窗外下个不停的雨一样多啊！而且还暗示：此夜雨声不住，她的泪点亦将不断。这样，就把她怀人而又不能见其人的愁怀，作了最为深沉的表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