诗文 | 一与多 |
释义 | 一与多《老子》: “道生一、一生二、二生三,三生万物。”儒家有云:“吾道一以贯之。”这些哲思体现在书法艺术中,形成了一与多的艺术辩证法。 书法艺术发展正是“一”与“多”的辩证统一。书法从一笔、一画、一条线开始,繁衍演化为难以尽计的形、体、势、法,产生了自甲骨文、金文、汉隶、晋唐宋元明清的真、行、草,以至今天不可计数的书艺作品。但这千千万万、万万千千都统于“一笔”之中,统一于笔画、线条之中。 宗白华说,罗丹在万千雕塑的形象里见到这一条贯注于一切中的“线”,中国画家在万千绘画的形象中见到这一笔画,而大书家都是运此一笔以构成万千的艺术形象,这就是中国历代丰富的书法。(参见《中国书法里的美学思想》) 这也就是书法由 “一”繁衍成 “多”,而“多” 又统一在书法 “笔画” 的基本原理中。 书法反映美也是“一”与“多”的辩证统一。中国艺术家用这支笔,开始于一画,界破了虚空,留下笔迹,既流出人心之美,也要流出万象之美。他们要从一笔入手,巧于变动,妙于运行,以尽笔画之势,以反映物象之势与韵律,这是由 “一”而为 “多”。但又必须由 “多”而归“一”,即是千点万线要一气呵成,要血脉一贯,要构成一个有骨有肉有筋有血的字,表现一个生命形象,创造一个艺术境界。这需要“一”与“多”的辩证统一才能创作成功。 书论、画论中的“一笔书”、“一笔画”说也是反映了书画艺术一与多的辩证统一的,而更看重“一”所占据的重要地位。张彦远在《历代名画记·顾陆张吴用笔》中说:“昔张芝学崔瑗、杜度草书之法,因而变之,以成今草书之体势,一笔而成,气脉通连,隔行不断,唯王子敬明其深旨,故行首之字往往继其前行,世上谓之一笔书,其后陆探微亦作 一笔画,连绵不断;故知书画用笔同法。”张怀瓘 《十体书断·草书》说得更为清楚: “一笔而成,偶有不连,而血脉不断,及其连者,气候通其隔行。”另外像郭若虚、石涛等都对“一笔书”、“一笔画”有精彩的阐论。这就是说书法作品中的笔画虽多,书行虽众,但自始至终应该彼此顾盼,朝向偃仰,阴阳起伏,笔脉不断,全幅有机统一。王羲之的《兰亭序》正是“一笔书”的典范。 学习书法要纲举目张,掌握“一”与“多”的辩证法,则可执简驭繁。蔡襄曾说:“予尝谓篆、隶、正书与草、行通是一法。吴道子善画,而张长史师其笔法岂有异哉!然其精粗,系性之利钝,学之浅深,古人有笔冢、墨池之说,当非虚也。”( 《宋端明殿学士蔡忠惠公文集》)此是论各书体其法一也。这种观点不乏共鸣者,傅山就说过,“觉古、籀、真、行、草、隶,本无差别”( 《霜红龛集·杂记一》)。朱和羹则更具体地说: “楷法与作行草,用笔一理。作楷不以行草之笔出之,则全无血脉;行草不以作楷之笔出之,则全无起讫。”( 《临池心解》)又如周星莲在《临池管见》中论析赵集贤 “书法随时变迁,用笔千古不易”时说 “由一贯万,由万会一,总是 一个道理”,又精论书法中的“先天一著工夫”,“所谓千古不易者,要在善于弄翰,磬控纵送,锋芒不顿。如庖丁解牛,批却导窾,迎刃而解,即所谓其中非尔力也。不明此旨,无论博搜约取,茫无把鼻。谚云:见一个菩萨磕一个头,不免终身为门外汉耳”。这些都说明,古代书法家颇注意到书艺各个侧面的一与多的辩证关系,并正确地把握了一与多的矛盾中 “一”往往作为矛盾的主要方面。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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