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题罗塞翁画猿》

韩性

栗叶秋未黄，连臂撼山雨。

白昼闻清啼^①，愁云梦天姥^②。

【注释】

①清啼：用李白《梦游天姥吟留别》：“绿水荡漾清猿啼”句意。②天姥：山名，在浙江新昌境内，李白有《梦游天姥吟留别》诗。

【评说】

本诗选自王士禛《带经堂诗话》卷二二“书画类”。

韩性(1266—1341)，元代诗人，字明善，绍兴(今属浙江)人。性学识渊深，博综群籍，四方学者，多受业其门，人称韩先生。荐为慈湖书院山长，谢辞不赴任。卒，私谥庄节先生。有《五云漫稿》。

罗塞翁，五代时吴越画家，罗隐之子，尝为吴中从事，善画羊，郭若虚《图画见闻志》载余姚陆家曾收藏塞翁画羊一卷，“精妙卓绝”。本诗所题乃其画猿卷，亦罕见。

这首题画绝句，短小精悍，联类相接，想象丰富。首句，写猿生活之环境，初秋，栗林叶尚青，白昼群猿生活其中。次句写动态中的猿，它们连臂跃动，撼落树上的山雨。猿跃动而有声，第三句写其声。画声难。诗云“闻清啼”，这自然是题画诗人从猿的艺术形象上联想得之。猿啼声哀，哀而生愁，诗人又由猿的清啼联想到李白诗“绿水荡漾清猿啼”，进而联想到李白梦游天姥山的雅趣与逸兴。全诗诗境邈远，诗思清绝，远远超出了画面具象，具有“超以象外”的艺术效果，申补了画外意。所以王士禛以为这首诗与余悭的同题诗，“皆佳作也。”(《带经堂诗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