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题吴性存所藏赵仲穆竹枝双蝶图与玉山同赋》

张翥

满丛鲜碧露团香，院落春红过野芳。

蛱蝶一生花里活^①，飞来还恋竹风凉。

【注释】

①“蛱蝶”句：自李贺《秦宫诗》“秦宫一生花里活”句翻出。

【评说】

本诗选自顾嗣立《元诗选初集·蜕庵集》。

赵仲穆，即元代画家赵孟頫之子赵雍。玉山，即元代诗人顾瑛。张翥和顾瑛同时题写这幅画，顾瑛的《题吴性存所藏赵仲穆竹枝双蝶图》：“阁道春风度，湘帘夜月初。多情双蛱蝶，也解逐羊车。”见《元诗选初集·玉山璞稿》。

这首题画诗并无“比德式”意蕴，纯写画面形象，摄取画境之美。首句“满丛鲜碧”，形容画面上一丛翠竹，鲜润流碧，直叩题画“竹枝”。“露团花”，露水沾湿竹畔一团花，散发清幽的芳馨。次句紧承上句“露团香”发意，形容院落里的春花，胜过野外的花香。这两句诗补充画题意，是说这幅画除翠竹、双蝶以外，还有一团花。诗至第三句一转，写到双蝶，变化李贺“秦宫一生花里活”的诗句，稍易二字，切合蛱蝶的神理。结句拍到《竹枝双蝶图》题面上，是说蛱蝶虽说一生爱在花丛里生活，但它们自由地飞舞在竹枝间，也爱恋着竹风的凉爽。全诗语言清丽，深得竹、蝶之风神，诗人将赵雍这一幅画的绘画美，转化成令人神往的诗艺美，成功地完成了一次艺术再创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