诗文 | 《赠薛播州(十四章选四)杨素》(其》(十》(四) |
释义 | 《赠薛播州(十四章选四)杨素》(其》(十》(四)这是一组连章体的组诗。诗题作《赠薛播州》,“播州”始置于唐贞观十三年(639),据《隋书·薛道衡传》载:“炀帝嗣位,转番州刺史。”故此处“播州”当作“番州”。番州,隋改广州置。薛道衡受隋炀帝猜忌,转任番州刺史为大业元年(605)至大业二年间。《隋书·杨素传》曰:“素尝以五言诗七百字赠番州刺史薛道衡……未几而卒。”这组诗当作于杨素卒年,即大业二年(606)。 杨素是隋王朝的开国元勋,也是炀帝被立为太子并得以登基的功臣,但功高震主,很受炀帝的猜忌,“外示殊礼,内情甚薄”。杨素患病,炀帝常令名医诊治,赐以上药,“然密问医人,恒恐不死。”杨素久历官场,对此有着清醒的认识,经常对弟弟杨约说:“我岂须更活耶?”同情友人的遭遇,自伤处境的险恶。这组诗就是在这样的背景下写成的。 组诗从开天辟地的混沌之时写起,直写到隋文帝杨坚扫灭群雄,一统天下,刷新政治,网罗人才。然后写自己与薛道衡在朝廷共事,情谊日笃,志趣相投。然而好景不长,薛道衡被外放襄州。这组诗的第八章即回忆薛道衡在襄阳的情况,原诗如下: 其·八 滔滔彼江汉,实为南国纪。 作牧求明德,若人应斯美。 高卧未褰帷,飞声已千里。 还望白云天,日暮秋风起。 岘山君傥游,泪落应无已。 关于这首诗的写作背景,《隋书·薛道衡传》云:“道衡久当枢要,才名益显。太子诸王争相与交。高颎、杨素雅相推重,声名无竞一时。仁寿中,杨素专掌朝政。道衡既与素善,上(按指隋文帝)不欲道衡久知机密,因出检校襄州总管。”可见,道衡外放,是削弱杨素势力的一项措施,无怪乎薛道衡离都时,要“不胜悲恋,言之哽咽”了。 诗的开头两句:“滔滔彼江汉,实为南国纪”,气势磅礴,写长江汉水浩浩荡荡,包容南国众流,千汇万状。这两句化用了《诗经·小雅·四月》中“滔滔江汉,南国之纪”成句,而前句加一“彼”字,则有了一种忧伤、无奈的情味。“纪”,谓经带、包络。襄州位于汉水之滨,南望长江。友人这次外放虽出于无奈,但襄州毕竟是天下重镇、形胜要冲之地,这是诗人可引以自慰的,故句中情绪并不低沉。薛道衡出任襄州总管,作为地方军政长官,应当具有廉洁完美的德性,而他的所作所为,也正应合了这个美德。此即“作牧求明德,若人应斯美”二句之意。作牧,作一州之牧(长官)。“明德”,语出《礼记·大学》:“大学之道,在明明德。”后句中“若”、“斯”二字均可作“此”、“那”解。薛道衡不仅具有高尚的品格,而且有着卓越的政治才干,治理一个州郡自然不甚费力,故“高卧未褰帷,飞声已千里”。高枕而卧,无为而治,甚至连床帐也用不着撩起,却已政绩卓著,名扬千里。褰,撩起。这二句笔法夸张,“千里”的辽远,也与“滔滔”的浩荡前后相应,使全诗气势不减。史传中对薛道衡在襄州,只有“在任清简,吏民怀其惠”几个字,但即此也可证明杨素所言不虚了。 “还望白云天”以下四句是极受后人推崇的佳句。作此诗时,薛道衡早已不在襄州任所,故诗中想像其“回望”。传说黄帝时,以云命官,秋官为“白云”,故“白云天”即秋天。此处亦可按其字面意义理解,秋高气爽,白云悠悠,秋风飒飒。日暮之时,友人仍留连水光山色而不归。襄阳第一名胜,当推城南之岘山。道衡若出游岘山,不可能不去瞻仰羊祜的堕泪碑,见碑也不可能不为之泪落不已。据《晋书·羊祜传》,羊祜都督荆州诸军事,驻襄阳,颇有惠政,殁后其部属在岘山他生前游息的地方,建碑立庙,每年祭祀,见碑者莫不流泪,号为“堕泪碑”。薛道衡的地位与当年羊祜相似,至于他的堕泪,则伤心人别有怀抱。其可堕泪者有三:被排挤出京,一也;被君王认作杨素羽翼而不复信任,二也;友人分离,山高水远,便纵目远眺也不可望及,三也。有此三当哭者,又当堕泪碑前,又安能不潸然泪下呢?这泪有友人之泪,也有诗人自己之泪。如前所引,杨素自己受炀帝猜忌,自身不保,即不见羊公之碑,也未尝能不下泪。 这一章既叙友人经历,又融入自己的身世之感,二者虚实相间,互为映发,显得感情真挚。“江汉”、“千里”、“白云天”,气象高朗,“日暮”、“泪落”,情调沉郁,两者合而观之,整章诗便具有一种慷慨悲凉之气。叙友情之作有这般气息,这不能不归结于诗人胸中自有一种豪阔境界。 其·十 北风吹故林,秋声不可听。 雁飞穷海寒,鹤唳霜皋净。 含毫心未传,闻音路犹敻。 唯有孤城月,徘徊独临映。 吊影余自怜,安知我疲病。 这是组诗的第十章,因为上面第九章已说到薛道衡离开襄州,前往岭南,得到当地百姓的歌颂,所以本章应是写诗人对道衡在番州的思念。至此,组诗终于由回忆进入了现实。 “北风”二句,睹物伤情。“北风”在古诗中常代指秋风。秋风吹动林木,草木零落,多肃杀之声,此谓“秋声”。自然界的萧索,激起诗人的悲凉感情,故称“秋风不可听”。说是“不可听”,实乃不堪听、不忍听之意。林而谓之“故林”,隐有怀旧之思,所以下面诗思便自然过渡到思念远在岭表的友人上了。“雁飞穷海寒,鹤唳霜皋净”。“穷海”指荒僻滨海之区,此谓番州。“霜皋”,指积满重霜的水边高地。《诗经·小雅·鹤鸣》曰:“鹤鸣于九皋,声闻于野。”雁在古诗词中常用作信使,它飞往穷海已令人神伤,一“寒”字更使人心冷。鹤唳之声本已凄恻之极,何况又鸣于布满严霜的皋上,一个“净”字,真叫人读来只觉茫茫霜原、无可躲避,唯有被寒气吞噬而已。还有一点应当注意,这首诗开头两句写了风声,三四句中又写鹤唳,风声鹤唳、地崩山摧,是末日来临的景象。显然诗人对自己的艰危处境是有着清醒的认识的。由此,下文“含毫心未传,闻音路犹敻”,含意也更深了。从表面上看,这二句是说我听到友人远贬的消息,便欲写信相慰,但又含着笔独自沉思,不知道如何说出自己的心思,去传达给远方的至交知音。敻,远。其实,我们可以推想,诗人要写的,不是慰问而已,更要紧的却是自己的大限将至。是以穷海之寒、鹤唳之凄,非但为友人而设,也是诗人自己心情的写照。正是这一层深意难以表述,才使他临笔踟蹰!“唯有孤城月,徘徊独临映”。无奈之下,诗人抬头注目于城头的一轮夜月,希望它能够兼照两地,传我心意。不料这月也不解人意,只是独照我这里一方,而且也是徘徊不定,一如我的迟迟含笔不书。临映,谓从高处映照下来。“唯”、“孤”、“独”三字,一气紧逼,使下句“吊影余自怜,安知我疲病”脱口而出。孤独的天上月,照出我孤独的地下影,友人相去万里,只有形影相吊,叫我怎么不自伤自怜?友人音信全无,我之疲病,他又如何得知、如何来相慰?诗以长声痛呼收结,慰人与自慰、盼人来慰与欲慰远人,种种含意,已浑然难分了! 诗中以北风、秋声、孤雁、鹤唳、孤月……构成一寂寞、凄清、阴冷的画面。一个卧病在床的老者,于此情境之中怀念远在天涯的友人:这一切自然能打动人心。以意境感染读者,发人遐想,这可以说是本章的一个显著特点。 其·十·三 秋水鱼游日,春树鸟鸣时。 濠梁暮共往,幽谷有相思。 千里悲无驾,一见杳难期。 山河散琼蕊,庭树下丹滋。 物华不相待,迟暮有余悲。 本诗的第十一、十二章,抒发了诗人的知足不辱之情,也兼及叙说与薛道衡的友谊。第十二章有句云:“悲哉暮秋别,春草复萋矣”。是说他们二人当年的惜别和诗人如今的独自对景伤情。本章的首二句,即分承这二句而来。“秋水鱼游日”,与次联的“濠梁暮共往”句,合用《庄子·秋水》上的典故,据说庄子和至交惠施,曾一起在濠梁(地名)观鱼,并作了一番关于鱼是否有从容游动之乐的愉快讨论。“春树鸟鸣时”,与次联的“幽谷有相思”,则化自于《诗经·小雅·伐木》的“伐木丁丁,鸟鸣嘤嘤。出自幽谷,迁于乔木。嘤其鸣矣,求其友声”之语,谓幽谷中的鸟儿在伐木之声中飞出,升到高高的树巅,嘤嘤地鸣叫着,希望同伴也发声响应。“秋水”二句,虽已隐含昔聚今别之意,但鱼儿嬉戏于秋水,鸟儿鸣叫于春树,画面还是开朗明亮的。“濠梁”一句,虽忆昔欢,但着一“暮”字,画面便变而为暗沉:友人今已不在,故虽念及往年的欢笑,亦不能使我心情变凄凉而为欣悦。共往濠梁,这里当然是借用,指杨、薛二人共处时的相得。“幽谷”一句,语意更悲:在《伐木》里,那小鸟是脱离了黑沉沉的幽谷;如今,友人却是堕入了幽谷——远去番州,他的相思之情——“求其友声”之情,将会变得何其迫切!这四句,既两两相对,反复强调合之欢、别之悲;而画面又由欢入悲,深入强调悲情。其安排之巧妙和用典之贴切,以及从典故中翻出新意的本事,都十分可观可叹。 友人既困在幽谷,亟言相思,于是“千里悲无驾,一见杳难期”二句,便脱然而出。古人友道之笃者,有千里命驾的美谈,如今,诗人困顿在床,连命驾登车之力也没有了,于是连区区的“一见”,也不能预期了,这如何不令诗人“悲”至于极呢!当然,“无驾”的原因,自还包括政治的阴影,这一点,诗人虽不言,友人也能领会。这二句对仗极工,且将不能逾越的“千里”、不能实现的“一见”置于句首,先提起希望,然后以一“悲”、一“杳”使之淡漠,以一“无”一“难”使之绝望,读来令人生被高高举起、又重重摔破之感,遣词的次序亦极精当。 “山河散琼蕊,庭树下丹滋”,是因情生景的妙笔。千里山河,那琼玉一般美好的花蕊,都慢慢地散落了;庭院桃李,那鲜红的花朵,也飘飘地飞下了枝头。这一番无可奈何的群芳芜秽、春色凋零的景象,既是因友人难逢的悲哀而生,也引发了下面的迟暮之悲。“山河”的阔大,与上面“千里”正相似;“庭树”的狭小,也与“一见”正同调。这二句与上二句,在格局上又呈现了隔句两两相对。“散”、“下”二字,皆轻缓无声,也一如垂老的诗人默默地走向人生的尽头。“物华不相待,迟暮有余悲”,一句收拢上示,一句余哀不尽。美好的万物,是不会再等待淹留的,我呢,也终于到了人生的黄昏迟暮;花也谢了,人也散了,往日的好时光,也一去不复返了。至此,本章开首的鱼游鸟鸣的表面欢乐,终于被这淡淡的、却不绝如缕的悲哀彻底压倒了。 据史书记载,杨素并不是一个品格很高尚的人。他虽“兼文武之资,包英奇之略”,“览其奇策高文,足为一时之杰”,然“专以智诈自立,不由仁义之道,阿谀时主,高下其心”(《隋书·杨素传》)但出现在诗中的抒情主人公杨素,却是一个重友情、通人性的忠厚长者形象。无怪薛道衡读了这组诗,叹息道:“人之将死,其言也善,岂若是乎!”这首诗在内容上最值得称道的便是对朋友的一往情深,执着而深沉。自己已卧病在床,想的还是“千里悲无驾,一见杳难期”,足证其情操也有高尚的一面。这组诗能传颂千古,这不能不说是一个重要原因。 其·十·四 衔悲向南浦,寒色黯沉沉。 风起洞庭险,烟生云梦深。 独飞时慕侣,寡和乍孤音。 木落悲时暮,时暮感离心。 离心多苦调,讵假雍门琴。 这是组诗的最后一章,其伤别和自哀的情调,大抵与前一章相同,但在这一章里,画面已全部浸入黑暗之中,连表面上的明快也看不见了。 诗之开头从送别写起:“衔悲向南浦,寒色黯沉沉”。南浦,南面的水边,古诗中常用指送别之所。屈原《九歌·河伯》云:“子交手兮东行,送美人兮南浦。”按薛道衡在隋文帝末年出任襄州,炀帝初年由襄州转任番州,其间不曾回京,杨素也无由送之。另外,以他的重病之躯,也不可能真的“向南浦”,所以,这三个字只是表明诗人正在思念友人而已,读者理解时不必太坐实。“衔悲”二字,明白揭示了诗人的心境,他何以一想到友人就如此悲感,以至自然景色也显得分外阴暗沉重呢?其原因在于杨素久居朝中高位,对心胸狭隘、刻薄寡恩的隋炀帝有着深切的了解。此次道衡转任番州,显然是受挟嫌报复。据《隋书·薛道衡传》载:开皇十二年(592)七月,薛受苏威案株连而被除名,配防岭表。“晋王广(即后来的炀帝)时在扬州,阴令人讽道衡从扬州路,将奏留之。道衡不乐王府,用汉王谅之计,遂出江陵道而去……晋王由是衔之。”而此时不仅杨广已登基即位,而且那位为薛道衡出过主意的汉王杨谅已以谋反罪名遭诛戮。薛被转任番州,显然是更大迫害的前奏。事实上,就在这组诗写作的第二年(大业三年),薛道衡便被炀帝以莫须有的罪名缢杀了。所以,诗中“黯沉沉”的不仅是暮色,诗人对自己、友人以至国家的前途都是看得一片黑暗的。“风起洞庭险,烟生云梦深”二句,既是对友人赴岭南途中所历艰险的猜度,更饱含对仕途政治风浪的隐忧。洞庭湖边,为迁客骚人汇聚之所。“云梦”,指古云梦泽,隋时云梦泽早已不复存在。古云梦泽湖区,大致包括今武汉市西、湖北南部、湖南最北部一带。洞庭虽“险”,云梦虽“深”,但较之仕途的险恶,就算不得什么了。薛道衡的外放,实际上也又一次从政治上削弱了杨素的势力。所以诗人深感孤独,深感自己处境岌岌可危。“独飞时慕侣,寡和乍孤音”二句,与第十章中“吊影余自怜”意思是一致的。诗人有如孤飞之鸟,又如寡和之琴,既无伴飞之朋侣,又无唱和之知音。故见树木之凋零,便自然而生迟暮之感,更易引起对友人深切的怀念。“木落”,树木落叶;时暮,此处既指暮秋时节,也指诗人年老,已有一种“日薄西山,气息奄奄”的感受。诗的结尾两句继续以琴为喻,而奏出的已是亡国之音。“苦调”,凄苦的曲词。颜延之《秋胡诗》有“义心多苦调,密比金玉声。”讵,岂。“雍门琴”,用雍门周的故事。雍门周为战国时齐国人,曾以琴见孟尝君。孟尝君曰:“先生鼓琴亦能令文悲乎?”周引琴而鼓,于是孟尝君涕泣增哀,下而就之,曰:“先生之鼓琴,令文立若破国亡邑之人也。”雍门周的典故,已蕴含“破国亡邑”之感。隋朝是我国历史上的短命王朝,在杨素写这首诗后仅仅十二年,它就覆灭了。而亡国的迹象,从隋炀帝一上台就已见出。“亡国之音哀以思”,这组诗就在这不绝如缕的苦调琴声中结束了。 杨素是隋代的重要诗人,清代王士祯认为杨诗“沉雄华瞻,风骨甚遒,已辟唐人陈杜沈宋之轨。”(《古诗选·凡例》)刘熙载说:“隋杨处道诗(处道,杨素字),甚为雄深雅健。齐梁文辞之弊,贵清绮不重气质,得此可以矫之。”(《艺概·诗概》)沈德潜更称赞他的诗“幽思健笔,词气清苍”。显然,前人都看到了杨素对矫正齐梁诗风的作用,这是很中肯的。杨素诗,今人能见到的仅十九首,清人能见到的大概也不会更多,而这十九首中,《赠薛播州》组诗就占了十四首(章),且系其代表作,可见以上评论也主要是针对这组诗而言的。《北史》、《隋书》之杨素本传更称这组诗“词气宏拔,风韵秀上,为一时盛作。”从今天看来,其艺术成就也是极高的。 这组诗十四章,长达七百字。从内容到形式都具有其独到的成就,并形成了雄深雅健的风格。它矫正了齐梁以来“骨气都尽,刚健不闻”的淫靡诗风,显示了六朝诗向风骨、声律并重的唐代诗歌过渡的艺术形态。 首先,这组诗一反齐梁以来的诗风、尤其是宫体诗贵清绮不重气质的积弊,写得如建安诗人那样有充实的内容和气骨。这组诗从天下纷争说到天下一统,又从广揽人才、朝廷生活、友人外放出守,写到自己进退两难的微妙处境。诗中把与薛道衡的友谊写得真挚深切,把对友人的眷念之情写得缠绵婉转。就这一点而言,他不仅远胜齐梁宫体诗人,甚至比初唐几十年间统治诗坛的上官体诗人也似乎高明得多。 其次,这组诗一题十四章,章法整齐,音韵铿锵,给诗坛带来了生气。这十四章诗句全是整齐的五言,各章字数完全一致,这样工整的大型组诗,只会出现于魏晋南北朝诗发展的后期。诗中不仅有对仗工整的句子,也有受前代乐府民歌影响的地方,如采用连章体的形式,具有连章体民歌曲折回环的长处,各章相对独立而又意脉贯穿。句与句、章与章之间还采用“顶真”的修辞方式。从第九章起,前章结句均与后章起句有一至两个字相同,如:“应思北风路”与“北风吹故林”;“安知我疲病”与“养病愿归闲”;“山幽竟何欲”与“所欲栖一枝”;“属听空流水”与“秋水鱼游日”;“迟暮有余悲”与“衔悲向南浦”……。这种隔章顶真的修辞,密切了各章之间的联系,文气更加连贯,一气呵成。一章之间的句与句中也运用“顶真”的修辞方法,如全诗的结尾:“木落悲时暮,时暮感离心。离心多苦调,讵假雍门琴”,四句如喷瀑惊雷,又如疾风暴雨。以此结束全诗,也颇有震撼人心的力量。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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