诗文 | 高岑 |
释义 | 高岑高、岑之诗悲壮,读之使人感慨。 高适才高,颇有雄气,其诗不习而能,虽乏小巧,终是大才。岑嘉州与子美游,长于五言,皆唐诗巨擘也。 高适诗尚质主理,岑参诗尚巧主景。 高、岑一时不易上下。岑气骨不如达夫遒上,而婉缛过之。《选》体时时入古,岑尤陡健; 歌行磊落奇俊,高一起一伏,取是而已,尤为正宗。 五言近体,高、岑俱不能佳; 七言,岑稍浓厚。 诗之所以病者,在过求之也,过求则真隐而伪行矣。……高、岑诸人之不真也为习使。 常侍五言古深婉有致,而格调音节时有参差。嘉州清新奇逸,大是俊才,质力造诣,皆出高上。然高黯淡之内,古意犹存; 岑英发之中,唐体大著。 高、岑并工起语,岑尤奇峭,然拟之宣城,格愈下矣。 岑词胜意,句格壮丽,而神韵未扬; 高意胜词,情致缠绵,而筋骨不逮。岑之败句,犹不失盛唐; 高之合调,时隐逗中唐。 唐人五七言古,高、岑为正宗。然析而论之,高五言未得为正宗,七言乃为正宗耳; 岑五言为正宗,七言始能自骋矣。五言古,高、岑俱豪荡,而高语多粗率,未尽调达,岑语虽调达,而意多显直。高平韵者多杂用律体,仄韵者多忌鹤膝; 岑平韵者于唐古为纯,仄韵者亦多忌鹤膝。胡元瑞云“岑质力造诣皆出高上”,是也。七言歌行,高调合准绳,岑体多轶荡。王元美云:“岑磊落奇俊,高一起一伏,取是而己,犹为正宗。” 若高、岑豪荡感激,则又以气象胜; 或欲以含蓄酝藉而少之,非所以论唐古也,歌行不必言矣。 五言律,高语多苍莽,岑语多藻丽。然高入录者气格似胜,岑则句意多同。七言律,岑实为工。 盛唐五言律,唯岑嘉州用字间有涉新巧者……然高岑所贵,气象不同,学者不得其气象,而徒法其新巧,则终为晚唐矣。 高、岑五言不拘律法者,犹子美七言以歌行入律,沧浪所谓“古律”是也。虽是变风,然豪旷磊落,乃才大而失之于放,盖过而非不及也。 高、岑五言,子美七言不拘律法者,皆歌行体也。故意贵倾倒,不贵含蓄,未可以常格论也。 盛唐七言歌行,李、杜而下,惟高、岑、李颀得为正宗,王维、崔颢抑又次之。然今人才力未必能胜高、岑,而驰骋每过之者,盖歌行自李、杜纵横轶荡,穷极笔力,后人往往慕李、杜而薄高、岑,故多不免于强致,非若高、岑诸公出于才力之自然也。试以全集观之,高、岑诸公虽未极纵横,而众作可观。 才大者每欲任情,才小者辄能自厉。高不如岑,钱不如刘,谁不知之? 而高、钱五言律数篇,气格实胜岑、刘。 李献吉自序其诗,大抵由唐人律诗进而为李、杜歌行,又进而为六朝,又进而为汉魏,又进而为赋骚、琴操、古歌、四言。予谓: 学李、杜由高、岑诸公而进,此升堂入室之次第。 岑此诗 (按指《送郑少府赴滏阳》) 较高为蕴藉,其余则且不及达夫。要嘉州自七言手笔,五言便几不成语。如“玉垒天晴望,诸峰尽觉低”、“明主虽然弃,丹心亦未休。”俗子面上,汗汁溅人,当复不异真方于杜荀鹤一流人先鞭,不谓之恶诗不得。 高、岑以气取篇,五言近体,自非其长,句短气浮,固必有趋蹶之患。排律于体,以纡长为优,则气可相称,则较之储、孟,尤足以尽其才矣。 钟氏曰:“唐人如沈宋、王孟、李杜、钱刘之类,虽两人并称,皆有不能强同处。惟高、岑心手如出一人,其森秀之骨,淡远之气,既皆相敌。”余意亦终有别。高五言古劲浑朴厚耳,岑稍点染,遂饶秾色。高七言古最有气力,李、杜之下,即当首推; 岑自肤立,然如崔季珪代魏王,虽雅望非常,真英雄尚属捉刀人也。惟短律相匹,长律亦岑不如高。 嘉州五言律分二种: 有一种工整而秀润者,有一种峭拔而直拗者。若达夫,则峭拔者多,工整者少。 高、岑性情开朗,故诗皆爽健。其不至于浅薄者,以高能用折笔,岑能用添笔也。 问: 高、岑似微不同,或高优于岑乎? 答: 唐人齐名,如沈宋、王孟、钱刘、元白、皮陆,皆约略相似,唯李杜、高岑迥别。高悲壮而厚,岑奇逸而峭。钟伯敬谓高、岑诗如出一手,大谬矣。 高、岑并称,高骨较健,岑气较雄。 高、岑诗同而异: 高诗浑朴,岑诗警动。 嘉州五言,微不逮高; 至歌行奇崛处,不翅过之。 高、岑并称,高之遒俊似不逮岑,而其苍莽处更胜之。诗格自以苍莽为最贵,遒俊其次也。 高常侍豪宕感激,岑嘉州创辟经奇,各有“建大将旗鼓出井陉”之意。 高达夫七古骨整气遒,已变初唐之靡,特奇逸不如李,雄劲不如岑耳。岑嘉州七古劲骨奇翼,如霜天一鹗,故施之边塞最宜。 高常侍、岑嘉州两家诗,皆可亚匹杜陵。至岑超高实,则趣尚各有近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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