诗文 | 许旌阳 |
释义 | 许旌阳《朝野佥载》卷三: 西晋末,有旌阳县令许逊者,得道于豫章西山。江中有蛟为患,旌阳没水,剑斩之,后不知所在。顷鱼人网 得 一 石,甚鸣,击之,声闻数十里。唐朝赵王为洪州刺史,破之,得剑一双。视其铭,一有“许旌阳”字,一有“万仞”字。遂有“万仞师” 出焉。 《酉阳杂俎·前集》卷二: 晋许旌阳,吴猛弟子也。当时江东多蛇祸,猛将除之,选徒百余人,至高安,令具炭百斤,乃度尺而断之,置诸坛上。一夕,悉化为玉女,惑其徒。至晓,吴猛悉命弟子,无不涅其衣者,唯许君独无,乃与许至辽江。及遇巨蛇,吴年衰,力不能制,许遂禹步敕剑登其首,斩之。 《太平广记》卷一四引 《十二真君传》“许逊” 条: 许真君名逊,字敬之,本汝南人也。祖琰,父肃,世慕至道。东晋尚书郎迈、散骑常侍护军长史穆,皆真君之族子也。真君弱冠,师大洞君吴猛传三清法要。乡举孝廉,拜蜀旌阳令。寻以晋室棼乱,弃官东归,因与吴君同游江左。会王敦作乱,二君乃假为符竹,求谒于敦,盖将欲止敦之暴以存晋室也。一日二君与郭璞同候于敦,敦蓄怒以见之,谓二君曰:“孤昨得一梦,拟请先生圆之,可乎?” 真君曰:“请大将军具述。” 敦曰: “孤梦将一木上破其天,孤禅帝位,果十全乎?” 真君曰: “此梦固非得吉。” 敦曰: “请问其说?” 吴君曰: “木上破天,是未字也。明公未可妄动,晋祚固未衰耳。” 王敦怒,因令敦璞筮之。卦成,景纯曰: “无成。” 又问其寿,璞曰: “明公若起事,祸将不久。若住武昌,寿不可测。” 敦大怒,又问曰: “卿寿几何?” 璞曰: “余寿尽今曰。” 敦怒,令武士执璞出,将赴刑焉。是时二真君方与敦饮酒,许君掷杯梁上,飞绕梁间。敦等举目看杯,许君坐中隐身。 许真君 (元刊 《新编连相搜神广记》) 于是南出晋关,抵庐江口,因召船师载往钟陵。是时船师曰: “我虽有此船,却无人力乘驾,无由载君。”二君曰: “汝但以船载我,我当自与行船。” 仍谓船师曰: “汝宜入船闭门深隐,若闻船行疾迅,不得辄有潜窥。” 于是腾舟离水,凌空入云。二君谈论端坐,顷刻之间已抵庐山金阙洞之西北紫霄峰顶。真君意欲暂过洞中。龙行既抵,其船拽拨林木,戛刺响骇,其声异常。舟师不免偷目潜窥,二龙知人见之,峰顶委舟而去。二君谓船师曰: “汝违吾教,惊触二龙,委弃此船万仞峰顶。吾缘贪与众真除荡妖害,暂须离此,游涉江湖。汝既失船,徒返人世,汝可隐此紫霄峰上,游览匡庐。” 示之以服饵灵草之门,指之以遁迹地仙之术,由是舟师之船底遗迹尚存。 后于豫章遇一少年,容仪修整,自称慎郎。许君与之谈话,知非人类。指顾之间,少年告去。真君谓门人曰: “适来年少乃是蛟蜃之精。吾念江西累为洪水所害,苦非剪戮,恐致逃遁。” 蜃精知真君识之,潜于龙沙州北,化为黄牛。真君以道眼遥观,谓弟子施大王曰: “彼之精怪化作黄牛,我今化其身为黑牛,仍以手巾挂膊,将以认之。汝见牛奔斗,当以剑截后。” 真君乃化身而去。俄顷果见黑牛奔趁黄牛而来。大王以剑挥牛,中其左股,因投入城西井中。许君所化黑牛趁后亦入井内。其蜃精复从此井奔走,径归潭州,却化为人。 先是蜃精化为美少年,聪明爽隽,而又富于宝货。知潭州刺史贾玉有女端丽,欲求贵婿以匹之。蜃精乃广用财宝,赂遗贾公亲近,遂获为伉俪焉。自后与妻于衙署后院而居,每至春夏之间常求旅游江湖,归则珍宝财货数逾万计。贾使君之亲姻僮仆,莫不赖之而成豪富。 至是蜃精一身空归,且云被盗所伤。举家叹惋之际,典客者报云:“有道流姓许字敬之求见。” 使君贾公遽见之。真君谓贾公曰: “闻君有贵婿,略请见之。” 贾公乃命慎郎出与道流相见。慎郎怖畏,托疾潜藏。真君厉声而言曰: “此是江湖害物蛟蜃,老魅焉敢遁形!” 于是蜃精复变本形,宛转堂下,寻为吏兵所杀。真君又令将其二子出,以水噀之,即化为小蜃。妻贾氏几欲变身,父母恳真君,遂与神符救疗。仍令穿其宅下丈余,已旁互无际矣。真君谓贾玉曰: “汝家骨肉几为鱼鳖也。今须速移,不得暂停。” 贾玉仓皇徒居,俄顷之间,官舍崩没,白浪腾涌,即今旧迹宛然在焉。 真君以东晋孝武帝太康二年八月一日,于洪州西山举家四十二口拔宅上升而去,唯有石函药臼各一所,车毂一具,与真君所御锦帐,复自云中堕于故宅。乡人因于其地置游帷观焉。 《古今图书集成·神异典》卷二三五: 按 《云笈七签》: 许逊,字敬之,南昌人也,少以射猎为业。一日入山射鹿,鹿胎从弩箭疮中出堕地。鹿母舐其子,未竟而死。逊怆然感悟,折弩而归。闻豫章有孝道之士吴猛,学道能通灵达圣,叹我缘薄未得识之。于是旦夕遥礼拜猛,久而弥勤。猛已鉴其心,升仙去时,语其子云: “吾去后,东南方有人姓许,名逊,应来吊汝,汝当重看之,可以真符授也。”至时,逊果来吊,其子以父命将真符传逊。逊奉修真感,有愈于猛。 《太平广记》 卷六二引 《墉城集仙录》“谌母” 条: 婴母者,姓谌氏,字曰婴,不知何许人也。西晋之时,丹阳郡黄堂观居焉,潜修至道。时人自童幼逮衰老见之,颜状无改。众号为婴母。因入吴市,见一童子,年可十四五,前拜于母云: “合为母儿。” 母曰: “年少自何而来? 拜吾为母,既非其类,不合大道。” 童子乃去。月余,又吴市逢有三岁孩子,悲啼呼叫。倏遇谌母,执母衣裾曰: “我母何来?” 母哀而收育之,逾于所生。既长,明颖孝敬,异于常人。冠岁以来,风神挺迈,所居常有异云气,光景仿佛,时说蓬莱阆苑之事。母异之,谓曰:“吾与汝暂此相因,汝以何为号也?”子曰: “昔蒙天真盟授灵章,锡以名品,约为孝道明王。今宜称而呼之矣。” 遂告母修真之诀。一旦,孝道明王漠然隐去,母密修道法,积数十年,人莫知也。其后吴猛、许逊自高阳南游,诣母,请传所得之道,因盟而授之,孝道之法,遂行江表。闲日每告二子曰: “世云昔为逊师。今玉皇谱之中,猛为御史,而逊为高明大使,总领仙籍五品已迁。又所主十二辰,配十二国之分野。逊领玄枵之野,于辰为子; 猛统星纪之邦,于辰为丑。许当居吴之上,以从仙阶之等降也。” 又数年,有云龙之驾,千乘万骑来迎,谌母白日升天。今洪州高安县东四十里,有黄堂坛静,即许君立祠朝拜圣母之所。其升天事迹,在丹阳郡中,后避唐宣宗庙讳,锺陵祠号为谌母。其孝道之法,与灵宝小异。豫章人世世行之。 《太平广记》 卷十五引 《十二真君传》“兰公” 条: 兖州曲阜县高平乡九原里,有至人兰公。家族百余口,精专孝行,感动乾坤,忽有斗中真人,下降兰公之舍,自称孝悌王。云: “居日中为仙王,月中为明王,斗中为孝悌王。吾于上清已下,托化人间,示陈孝悌之教。后晋代尝有真仙许逊,传吾孝道之宗,是为众仙之长。” 因付兰公至道秘旨。 《太平广记》卷六二引 《墉城集仙录》“盱母” 条: 盱母者,豫章人也。外混世俗,而内修真要。常云: “我千年之前,曾居西山,世累稍息,当归真于彼。”其子名烈,字道微。少丧父,事母以孝闻。家贫,而营侍甘旨,未尝有阙,乡里推之。西晋武帝时,同郡吴猛、许逊,精修通感,道化宣行。居洪崖山,筑坛立静。猛既去世,逊即以宝符、真箓拯俗救民。远近宗之。逊仕□州为记室,后每朔望还家朝拜。人或见其乘龙,往来径速,如咫尺耳。盱君淳笃忠厚,逊委用之,即与母结草于逊宅东北八十余步,旦夕侍奉,谨愿恭肃,未尝有怠。母常于山下采撷花果,以奉许君。君惜其诚志,常欲拯度之。元康二年壬子八月十五日,太上命玉真上公崔文子、太玄真乡瑕丘仲,册命征拜许君为九州都仙大使高明主者,白日升天。许谓道微及母曰: “我承太帝之命,不得久留。汝可后随仙舆,期于异日。”母子悲不自胜,再拜告请,愿侍云辇。君许之,即赐灵药服之,躬禀真诀,于是午时从许君升天。今坛井存焉。乡人不敢华缮,盖盱君母子俭约故也。世号为盱母井焉。 《古今图书集成·神异典》卷二八一引王安石《重修许旌阳祠记》: 晋有百里之长曰许氏,尝为旌阳令,有惠及于邑之民。其为术也,不免乎后世方技之习,如植竹水中,令疫病者酌水饮焉,而病者旋愈。此固其精诚之所致也。而藏金于圃,使囚者出力而得之,因偿负而或免于桎梏,岂尽出方技之所为者? 以是德于民。既后斩蛟而免豫章之昏垫,大抵皆其所志足以及之。志之所至,智亦及焉,是则公之有功于洪论者,固自其道而观之矣。夫以世降俗末之日,仕于时者得人焉。如公亦可谓晦冥之日月矣。公有功于洪,而洪祀之虔且久。祥符中升其观为宫,而人亦进位于侯王之上。于是州吏峻其严祀之,宫室与王者等,兹固侈其功而答其赐也。 《续文献通考·群祀考》三: (明嘉靖) 三十四年诏修江西许旌阳真人宫。 《三教源流搜神大全》卷二: 许逊,字敬之,南昌人,吴赤乌二年正月念八日降生,母先梦金凤衔珠坠于怀中而有娠。父许肃,祖父世慕至道。真君弱冠,师大洞真君吴猛,传三清法,博通经史。举孝廉拜蜀旌阳县令也。以晋乱弃官,与吴君同游江左。[中与前《广记》引《十二真君传》“许逊”条同。] 除蜃后,于东晋太康二年八月一日于洪州西山举家白日上升。真君自飞升之后,里人与真君族人就其地立祠,以所遗诗一百二十首写竹简之上,载之巨筒,令人探取,以决休咎,名曰“圣签”。宋徽宗政和二年五月十七日,上尊号曰“神功妙济真君”,改观为宫,赐额曰“玉隆万寿”。帝因看书于崇政殿,恍然似梦见东华门北有一道士,戴九华冠,披绛章服,导从者甚众,至丹墀起简揖帝。帝乃问曰:“卿是何人,不诏而至?” 对曰: “吾为许旌阳,权掌九天司职。上帝诏往按察西瞿耶国,经由故国。” 复问曰: “朕患安息疮,诸药不能愈,真君有药否?” 即取小瓠子倾药一粒,如绿豆大,呵咒抹于疮上,觉如流酥灌体,入骨清凉。遂揖而去,行数步,复回顾曰:“吾敝舍久已寥落,愿圣帝举眼一看为幸。” 帝豁然而觉,诏画像如梦中所见者,赐上清储祥宫,崇奉许真君。遗迹去处未有宫观,即取本属官钱建造如宫观,只因损坏,如法修换,无常住,即拨近便官田供办。圣朝崇奉加 “至道玄应” 四字,余封如故。 《历代神仙通鉴》卷一五: 阁宅山 (豫章清江县),九州仙都高明太史、中玄妙行真君许逊。 《列仙全传》 卷四: 许逊字敬之,号真君,南昌人。吴赤乌二年,母梦金凤啣珠坠于掌上,玩而吞之。及寤,觉腹痛,因是有娠而生真君。生而颖悟,姿容俊伟,少小疏通,与物无忤。尝从猎射一鹿,鹿中之而毙,鹿母皇顾舐之。因感悟,折弃弓矢,刻意为学。博通经史,明天文、地理、音律、五行、谶纬之书,尤嗜神仙修炼之术。闻西安吴猛得丁义神方,乃往师之,悉受其秘。又从郭璞求善地为栖真之所,得西山之阳逍遥山金氏宅而居之。日以修炼为事。时买一铁灯檠,因夜燃灯,见漆剥处有光,视之金也。明日访售主还之。 许真君 (明刊 《仙佛奇踪》) 晋武帝太康元年举孝廉,辟为旌阳县令,时年四十二也。教民以忠孝慈仁勤俭忍慎,听讼发擿如神,吏民悦服。岁饥,民无以输租,真君乃以灵丹点瓦砾成金,令人潜瘗于县圃。一日籍民之未输纳者,使服力于圃。民锄地得金,用以输纳,遂悉安堵。又岁大疫,死者十七八,真君以所得神方拯治之,符咒所及,登时而愈。他郡疾民相继而至者日千计。于是标竹于郭外十里之江,置符水于其中,使就竹下饮之,皆瘥。久之,知晋室将乱,乃弃官东归。蜀民感其德化,所至尽立生祠,家供其像。启行之日,送者蔽野,有送至千里始还者,有随至其宅愿服役而不返者。真君尝憩于柏林,有女童五人各持宝剑来献。真君异而受之。既而偕至真君之家,惟日击剑自娱。真君知其剑仙也,卒获神剑之用。既而与吴君游于丹阳黄堂,闻谌姆多道术,遂同往叩以道妙。姆曰:“君等皆夙禀道骨,仙名在天。昔孝悌王下降曲阜兰公家,谓兰公曰,后晋代当有神仙许逊传吾此道,当为众真之长,留下金丹、宝经、铜符、铁券,授吾掌之以俟子,积有年矣。今当授子。” 乃择日登坛,出孝悌王诸秘,悉以传之真君。复顾吴君曰: “君昔以神方为许之师,今孝悌王之术独许君得传,君当返师之也。况玉皇玄谱,君位玄都御史。许君位高明大使,总领仙籍。品秩相辽。且许君司玄枵之野,于辰为子,统摄十二分野。君领星纪之邦,于辰为丑。汝自今宜从许君为长也。” 二君谢讫辞行。真君方心期每岁必来谒姆,姆即觉之,曰: “子勿来,吾即还帝乡矣。” 因取香茅一根,南望掷之,曰: “子归,茅落处立吾祠,岁秋一至足矣。” 二君还,觅访飞茅之迹,于所居之南四十余里得之,时茅已丛生矣。遂建祠宇,每岁仲秋之三日必朝谒焉。 初真君往访飞茅,偶息憩真靖,见乡民盛烹宰以祀神,且相戒曰:“祭不腆则神怒降祸。” 真君曰: “怪祟敢尔!” 乃宿于逆旅,召风雷伐之,拔其林木。明日告其里人曰: “妖社已驱,毋用祭也。” 又见人苦远汲,乃以杖刺社前涸泽,出泉以济之,虽旱不竭。渡小蜀江,感江干主人朱氏迎接甚勤,乃戏画一松于其壁。其家因之得利加倍。后江涨溃堤,市舍俱漂,唯松壁不坏。真君尝炼丹艾城黄龙山,山湫有蛟魅,辄作洪水,漂没舟室。真君遣神兵擒之,钉于石壁。过西安县,县社伯出谒。真君问其地有妖物为民害者不? 其神匿之。真君行过一小庙,庙神迎告曰: “此有蛟害民,知仙君来,逃往鄂渚矣。”真君追至鄂渚,路逢三老人,指曰:“蛟伏前桥下。” 真君至桥,伏剑叱之。蛟惊,奔入大江,匿于深渊。乃敕吏兵驱之。蛟从上流奔出,遂诛之。又闻新吴有蛟,真君乃以巨石书符,作镇蛟文以禁之。 时海昏之上缭有巨蛇,据山为穴,吐气成云,亘四十里。人畜在其气中者,俱被吞吸,无得免者。江湖舟船,多遭覆溺,大为民害。真君闻之,乃集弟子往诛之。初入其界,远近居民三百余人知真君道法,竞来告诉,哀求恳切。真君曰:“吾来正为是恶,当为汝曹除之。” 遂前至蛇所,伏剑布气。蛇惧入穴。乃飞符召海昏社伯,驱之不出。复召南昌社公助之,蛇始出穴,举首高十余丈,目若火炬,吐毒冲天。乡民咸鼓噪相助。是时真君啸命风雷,呼指神兵,以摄伏之,使不得动。真君乃飞步踏其首,以剑劈其颡。弟子施岑、甘戟等引兵挥之,蛇腹裂,有小蛇自腹中出,长数丈。甘君欲斩之,真君曰:“彼未为害,不可妄诛。” 小蛇惧,奔行六七里,闻鼓噪声,犹返听而顾其母。群弟子复请追戮之,真君曰:“此蛇一千二百五十余年后为民害,吾当复出诛之。以吾坛前植柏为验。其枝拂坛扫地,是其时也。” 又预谶云: “吾仙去后一千二百四十年间,豫章之境五陵之内,当出地仙八百人。其师出于豫章,大扬吾教,江心忽生沙洲,掩过沙井口者,是其时也。此时小蛇若为害,彼八百人自当诛之。” 蛇子遂得入江。真君曰: “大蛇虽灭,蛟精未诛,彼物通灵,必知吾意。恐其俟隙溃郡城,吾归郡乎?戟、岑二子从我以往。” 时怀帝永嘉六年也。 真君道术高妙,声闻远迩,求为弟子数百人。却之不可,乃化炭为美妇人,夜散群弟子处以试之。明旦阅之,其不为所染污者惟十人尔,余皆自愧而去。 真君乃与甘、施二君归郡,周览城邑,遇一少年,美风度,衣冠甚伟,通谒自称姓慎,礼貌勤恪,应对敏给,遽告去。真君谓弟子曰: “适来者非人,即老蛟,故来见试也。体貌虽是而腥风袭人。吾故愚之,庶尽得其丑类尔。” 迹其所之,乃在郡城江浒,化黄牛卧沙碛之上。真君剪纸化黑牛往斗之,令施、岑潜持剑往,俟其斗酣即挥之。施君一挥中其左股,牛奔入城南井中。真君遣符吏寻其踪,乃知直至长沙,于贾谊井中化为人,入贾玉使君之家。先是蛟精尝慕玉之女美,化为一美少年谒之。玉爱其才,乃妻以女。居数载,生二子,常以春夏之交孑然而出,周游江湖,若为商者。至秋则乘巨舰重载而归,皆宝贝珠玉。盖乘春夏大水,覆舟所获也。是秋空还,绐玉云:“财货为盗所劫,且伤左股。” 玉求医疗之。真君即为医士谒玉,玉喜召婿出。蛟精觉,惧不敢出。玉自起召之,真君随至其室,厉声叱曰:“江湖蛟精,害物不浅,吾寻踪至此,岂容复藏,速出!” 蛟精技穷,遂见本形,蜿蜒堂下,为吏兵所诛。真君以法水噀其二子,亦皆为小蛟,并诛之。贾女亦几变形,玉为哀求,真君给以神符,故得不变。真君谓玉曰:“蛟精所居,其下即水。今君舍下深不逾尺,皆洪波也。可速徙居。” 玉乃迁居高原,其地果陷为渊潭,深不可测。 真君复还豫章,而蛟之余党甚盛,虑真君诛之,皆化为人,散游城市,访真君弟子,诡言曰: “仆家长安,积世崇善。远闻贤师许君有神剑,愿闻其功。” 弟子语之曰: “吾师神剑指天天裂,指地地坼,指星辰则失度,指江河则逆流,万邪不敢当,神圣之宝也。” 蛟党曰: “亦有不能伤者乎?” 弟子戏之曰: “惟不能伤冬瓜葫芦尔。” 蛟党以为诚然,继而尽化为葫芦冬瓜,连枝带蔓,浮泛满江,潜流出境。真君晨起,觉妖气转盛,乃顾江中,知为蛟党所化,以剑授施、岑,履水斩之,悉无噍类,江流为之变色。 真君曰:“此地蛟螭所穴,不有以镇之,后且复出为患,人不能制也。” 乃役鬼神于牙城南井,铸铁为柱,出井外数尺,下施八索,钩锁地脉,祝之曰: “铁柱若歪,其蛟再兴,吾当复出。铁柱若正,其妖永除。”由是水妖屏迹,城邑无虞。复虑后世奸雄妄作,又为谶记云: “铁柱镇洪州,永不出奸仇。纵有兴谋者,终须不到头。” 其后更立府靖七十余所,皆所以镇郡邑辟凶灾也。 明帝大宁二年,大将军王敦举兵内向,次慈湖。真君与吴君同往谒敦,冀说止之。[下与前引 《十二真君传》 同]。二君各乘一龙,以归旧隐,数十年间,不复以时事关意,惟精修至道,平时出处不异常人。但所居之处,鸣鹤翔飞,景云缭绕。自东晋乱离,江左频扰,真君所居环百余里,盗贼不入,闾里晏然,年谷丰登,人无灾害,其福被生灵,人莫知其所以然也。 孝武宁康二年,真君一百三十六岁,八月朔旦有二仙自天而下,云奉玉皇命,授真人以九州都仙太史高明大使之职,紫袍、宝节、玉膏、金丹各一合,并告以冲举之日,遂乘云车而去。真君乃与乡里耆老谕以行期,日设宴饮叙别。又与同升十一弟子,作劝诫诗十首以遗世。又以大功如意丹方,授群弟子之不与上升者。是月望日,遥闻天乐之音,祥云冉冉,羽盖龙车,从官后卫,仙童玉女,前后导从。见前二使,真君降阶拜迎。二使宣诏,封真君三代,赐所居宅曰仙曹左府。乃揖真君升龙车。真君命弟子陈勋、时荷持册前导,周广、曾亨骖御,黄仁览与其父族侍从,盱烈与其母部侍从。仙眷四十二口,同时白日拔宅升天,鸡犬亦随。有仆许大者,与其妻市米于西岭,闻真君飞升,即奔驰而归。仓忙车覆,遗米于地,米皆复生。比至,哀泣求从行。真君以其分未应仙,授以地仙之术。仙仗既举,有顷坠下药臼车毂各一,又坠一鸡笼、鼠数枚于宅之东南十里余。百里之内,异香芬馥,经月不散。 《历世真仙体道通鉴》 卷二六: 初,真君往访飞茅,路旁见陂水清澈,为之少憩,曰憩真靖 (今青陂村憩真观是也)。又见乡民盛烹宰以祀神,且相诧曰: “祭不腆则神怒降祸矣。” 真君曰: “怪祟敢尔耶!” 夜宿于逆旅,召风雷伐之,拔其林木。明日告其里人曰: “妖社已驱,毋用祭也。” (今其地有废社,人不祭也。) 又见负担远汲者满道,乃以杖刺社前涸泽,出泉以济之,虽旱不竭 (今大泽村紫阳靖石井也)。明日登山颠,指山腰之泉罅曰: “是有异物藏焉,后将为孽。” 遂立坛靖以镇之 (今每岁朝谌姆必憩于此,号龙城观)。乃渡小蜀江(今号黄湖口),抵江干之肆。主人朱氏虽贫,而迎接甚敬。真君戏画一松于其壁而去,其家即日市利加倍。后江涨溃堤,市舍俱漂,唯松壁不坏(今名松湖市,朱氏建庙食于其地)。真君尝炼神丹于艾城之黄龙山,山湫有蛟魅,护为渊薮,辄作洪水,欲漂丹室。真君遣神兵擒之,钉于石壁 (今有钉蛟石犹在焉)。丹成,祭于幕阜葛仙翁石室。遂至修川,爱其湍急而味坚,乃取神剑磨于涧旁之石 (今在修川梅山,后人于其处立观,以表圣迹,今号旌阳观)。寻渡水登秀峰 (今号旌阳山),为坛于峰顶,以醮谢上帝,乃服仙丹。吴君居近焉 (溪南有吴仙村、吴仙观,即吴真君故居也),遂造吴君之宅。过西安县 (今分宁县),县社伯出谒。真君诘其地分有妖物为民害者,其神匿之。真君行过一小庙,庙神 (其神姓毛,兄弟五人,今号协佑庙者,在县东四百步) 迎告曰: “此有蛟物害民,知仙君来,故往鄂渚逃避矣。后将复还,愿为斯民除之。” 真君如其言,蹑迹追之至鄂渚,路旁逢三老人 (今三王庙是也),询其孽蛟所在,皆指曰: “见伏在前桥下 (今号伏龙桥)。” 真君至桥侧,仗剑斥之,蛟惊奔入大江,匿于渊 (今号下龙穴)。乃敕吏兵驱之。蛟从上流奔出,遂诛之 (今号上龙口)。真君怒西安社伯之不职,锢其祠门,止民享祀 (今分宁县城隍庙正门常闭,开则邑有灾,祝师止从偏户出入,居民祭祀者亦少),令祀小庙 (今封协佑侯,庙食甚盛,亦多灵感也)。已而还郡城,真君曰:“此地水陆冲要,人物繁伙,岂无分合得仙之人?” 试以丹数粒杂他药货之,令其信缘而取。继而赎者虽多,竟无一人遇者。真君吁叹,以世间仙材之难得也。真君闻新吴有蛟为孽,因持剑捕逐之 (故所经行处曰龙泉观,今改曰仙游)。蛟惧,窜入溪穴 (至今号曰藏溪)。真君乃以巨石书符及作镇蛟文以禁之 (镇蛟文石碣尚存,今为僧院,曰延真,旁有观,亦曰延真,具在奉新县西十里)。时海昏之上辽有巨蛇,据山为穴,吐气成云,亘四十里,人畜在其气中者,即被吸吞,无得免者,江湖舟船亦遭覆溺,大为民害。真君闻之,乃登北岭之颠验之(今赤乌观之东曰会仙峰,即其处也),果见毒气涨空。真君愍斯民之罹其害,乃集弟子将往诛之。初入其界,远近居民三百余人,知真君道法,竞来告诉,求哀恳切。真君曰: “世运周流,当斯厄会,生民遭际,合受其殃。知之此来,正为是事,当为汝曹除之,吾誓不与此蛇俱生也。” 有顷,群弟子至,亦同劝请。真君曰: “须时至乃可。” 于是卓剑于地,默祷于天。良久,飞泉涌出,俄有赤乌飞过。真君曰: “可矣。” (其地为候时观,后改赤乌观。今为寿圣,又曰广福。) 遂前至蛇所,仗剑布气,蛇惧入穴,乃飞符召海昏社伯驱之,不能出,复召南昌社公助之 (其符落于县东,因建观,号符落,今号太和)。蛇出穴,举首高十余丈,目若火炬,吐毒冲天。乡民咸鼓噪相助。是时真君啸命风雷,指呼神兵,以摄伏之,使不得动。吴君乃飞步踏其首,以剑劈其颡,蛇始低伏。弟子施岑、甘战等引兵挥之,蛇腹裂,有小蛇自腹中出,长数丈。甘君欲斩之,真君曰:“彼未为害,不可妄诛。” 小蛇惧而奔行六七里,闻鼓噪声,犹返听而顾其母 (今地名蛇子港、七里汀)。群弟子请追而戮之。真君曰: “此蛇百五十年后若为民害,吾当复出诛之,以吾坛前植柏为验: 其枝拂坛扫地,乃其时也。” 又预谶曰: “吾仙去后一千二百四十年,豫章之境五陵之内当出地仙八百人,其师出于豫章,大扬吾教。郡江心忽生沙洲,掩过沙井口者是其时也。此时小蛇若为害,彼八百人自当诛之。苟无害于物,亦不可诛也。” 蛇子遂得入江。大蛇既死,其骨聚而成洲 (今号蛇骨洲)。真君于海昏经行之所,皆留坛井,凡六处。通候时之地为七,其势布若斗星之状,盖以镇弭后患 (七靖者,谓进化靖,御奏靖,丹符靖,紫阳靖,霍阳靖,刘真靖,今皆为宫观,或为寺院官舍)。复至邑之西北,见山泉清冽,乃投符其中,与民疗疾,其效亦比蜀江 (今号冷水台)。巨蟒既诛,妖血污剑,于是磨洗之,且削石以试其锋 (今建昌县有磨剑池、试剑石在)。告其徒曰:“大蛇虽灭,蛟精未诛,彼物通灵,必知吾有除害意。恐其伺隙溃郡城,吾归郡乎,战、岑二子从我焉。” 时怀帝永嘉六年也。真君道术高妙,著闻远迩,求为弟子者数百人,却之不可得,乃化炭为美妇人,夜散群弟子处以试之,明旦阅之,不为所染污者唯十人耳,即异时上升诸高弟也。自是凡周游江湖,诛蛟斩蛇,不无从焉,其余多自愧而去 (今建昌县西津名炭妇市,立观曰妙明)。 [按] 文与 《列仙全传》 大同小异,因夹注中尚有可取者,摘录部分。 《广志绎》卷四: 铁柱宫乃旌阳许真君锁蛟处也。旌阳弃官归豫章,视其地为浮洲,蛟螭所穴,乃以神术觅蛟精于太守宫中诛逐之,入此井中,铸铁为柱,下施八索,构锁地脉,以屏水妖。誓曰:“铁柱系红舟,万年永不休。后有兴谋者,终身不到头。” 又曰: “天下大乱,此处无忧。天下大旱,此处薄收。” 其井水黑色,深莫测,与江水相消长。余以四月过之,泥淖涨与地平。真人又谓,赣江百怪丛居,虑为后害,复铸铁柱二十,在子城南,亦以铁索縻之,永镇蛟蜃。然江右所称蛟迹非一,如丰城城东西有二蛟穴,其中积水,四时不竭,旧传蛟精常蛰于此,旌阳以符咒逐之。饶州城南江中有蛟穴,五日,乡人于此竞渡,俗称怀蛟水。都昌县有蛇骨洲,晋永嘉中,长蛇二十余丈断道吸人,旌阳杀蛇,聚骨成洲。县北亦有旌阳磨剑池。奉新县有镇蛟石,在延真观内,亦旧传旌阳逐蛟入穴,以巨石书符压之,今石碣尚尚存。其地亦有旌阳试剑石。宁州东隔水一里有磨剑池,亦旌阳逐蛟处。建昌县有七靖井,其地黄龙山有蛟为渊,辄作洪水,旌阳擒之,钉于石壁,法北斗穿七井镇之,曰:“海昏之地,府属当阳。南昌之州,龙安之场。上缭、艾县,古城之岗。地连蛇穴,寻截川江。占其地土,防民之殃。于今立靖,万古吉祥。” 《广志绎》 卷四: 龙沙在豫章城北,江水之滨,白沙涌起,堆阜高峻,其形如龙,俗为重九登高处。旧有谶云: “龙沙高过城,江南出圣人。” 今沙过城十余年矣。昔许旌阳斩蛟,蛟子逸去,散游鄱湖。弟子请悉诛之,旌阳曰:“吾去后一千一百二十□年,岁在三丙,五陵之内,当有八百地仙出,自能诛之,毋劳今日尽也。” 今正当三丙间,去其岁不及二十年,又有龙沙之应。意其所谓圣人者,神仙之流与? 《古今图书集成·神异典》 卷五一引《江西通志》“许旌阳祠” 条: 祠在安义县依仁乡,前有大石,高广数丈。一茆插顶,四时皆青。相传为许逊手植。祠旁二石对峙,一形如斗,有水清澈不竭; 一石光洁无尘,乃逊斩蛟磨剑于此。乡人立祠,以表异迹。 《清朝续文献通考·群祀考》 二: 敕封灵感普济之神。庙祀江西南昌县。 臣谨案: 神许姓,名逊,晋旌阳令,得道术斩蛟除害。旧祠南昌,曰铁柱宫。宋封神功妙济真君。 《集说诠真》: 《续文献通考》 载: 许逊斩蛇诛蛟,悉除民害。虑豫章为浮洲蛟螭所穴,乃于府城南井铸铁为柱,下施八索,勾锁地穴 (按 《明一统志》: 江西南昌府城内市中铁柱宫前有井,水黑色,其深莫测,与江水相消长。铁柱立其中,相传许逊所铸,以息蛟害者,元吴全节诗: “八索纵横维地脉,一泓消长定江流”。又,许逊斩蜃后,铸铁柱二。一在南昌府城南,縻以铁索,以镇蜃穴。又蛟穴有二。一在南昌府丰城县东二里,一在丰城县治西,其中积水四时不竭,旧传蛟精尝蛰于此。许逊以符咒逐之,蛟遂遁去。) 由是水妖屏息。又周游江湖诸郡,殄灭毒害,乃归旧隐,精修至道飞升。 孟籁甫 《丰暇笔谈·孽龙篇》 载:许旌阳真君未成道时,有一友颇负气而性放诞。真君常切戒之。一日浴于江渚,获一卵大如瓜,破其壳而吞之,遍体躁热生麟甲,三日而化为龙。遂入大江中,时或变美男子,出蛊妇女。又欲揽鄱阳湖水为中海。真君为亿兆生灵计,方擒之,锁之石柱上而潴之,即南昌城中万寿宫,一名铁柱宫也。先是尝为赘婿于富民家,以真君言而引避之,亦不复来。又尝至一濒江民家,唯姑媳两人独处,拒不纳。孽龙四顾指曰:“水来矣!” 即水从门外入。两妇入寝门,孽龙随之入,复回顾指曰: “水来矣!” 水又入寝门内。二人者不得已而登楼,孽龙遂与少妇同宿,天明乃出。妇因有娠。及临月,真君为道人装往化斋,其家辞以有难,愿以异日。真君曰:“吾因知汝家有难,特来营救。此去东南一里许,有老姥喜收生,可往求之。” 即如言往请而来,盖庐山老姆也。风雨雷电中,姥在内收一龙子,真君在外斩之。须臾已斩八龙。末一龙欲升去,而屡回顾其母。真君恻然悯念曰:“此孽畜犹有孝心,不可斩。” 但断其尾。孽龙负痛逃入湖北深湫中,岁一至江右探望其母。往还以三四月候,必有大风雨随之。或曰先在应山 (县属湖北德安府) 某乡,土人苦其横暴,俟其去,辄以秽物置湫中,遂徒随州 (属湖北德安府)。随多山泽,与应山连界,皆德安郡属也。前一说,得自江西人口述,后一说则德安人所传也。《新刊万寿宫志》所载,要亦大同小异耳。 [案] 许旌阳,亦称许真君。相传名许逊,亦仙人中之著名者。据诸书,晋时或实有曾任旌阳令之许逊其人,而做为道士之许逊则主要活动乃在江西,是否即其人尚未可知。据《十二真君传》,许逊为一道教教派净明道之首领,所奉之神明为斗中真人孝悌王,谌母、兰公亦为其教祖,而著名仙真共十二人,后世又称为 “西山十二真” (西山为南昌西山),至宋时尚有灵签,为人取验吉凶,见陆游《老学庵笔记》。图画中有“十二真图”,即许逊辈。然许逊虽云为晋人,而其信仰实自唐时始盛,以后历代奉祀,最盛于宋元,民间多有传说,而许逊亦与张、葛、丘并为“四大天师”。 [又案] 晋时丹阳许氏为句容大族,世奉天师道,许谧、许迈皆其族人。诸仙传言许迈为许逊之再从昆弟,于史无征。许逊其人,或后人因许氏而敷演而成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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