诗文 | 角弓 |
释义 | 角弓骍骍角弓, 翩其反矣。 兄弟昏姻, 无胥远矣。 尔之远矣, 民胥然矣。 尔之教矣, 民胥傚矣。 此令兄弟, 绰绰有裕。 不令兄弟, 交相为瘉。 民之无良, 相怨一方。 受爵不让, 至于已斯亡。 老马反为驹, 不顾其后。 如食宜, 如酌孔取。 毋教猱升木, 如涂涂附。 君子有徽猷, 小人与属。 雨雪瀌漉, 见曰消。 莫肯下遗, 式居娄骄。 雨雪浮浮, 见曰流。 如蛮如髦, 我是用忧。 调整好好的角弓呀,松弦后就向反面弯曲。兄弟们和亲戚们,不要相互疏远呀。 你若疏远兄弟呀,人们也会来疏远你。像你这样来教导呀,人们自然都会来效法你啦。 这些善良的兄弟,大家相处得是多么的宽厚。那些不善的兄弟,明争暗斗相互残害成冤家。 人们呀不善良,不责自己,却怨对方。贪图禄位不相让,争斗到头来只有把命丧。 老马反充当小马驹,一点儿也不顾后果如何。比如吃饭宜给适当吃饱,比如酌酒要给适当数量。 莫教猴子上树,莫像泥上涂泥。只要君子们有了骨肉团聚的好计谋,老百姓自然会跟从他。 雪儿纷纷扬扬满天飞舞,太阳一出很快就消融。小人对下不肯有丝毫的谦虚,高高在上盛气凌人多骄横。 雪儿纷纷扬扬满天飞舞,太阳一出很快化水流。小人好像南蛮好像夷髦,我因此而为他们深深担忧。 全诗八章,每章四句。关于诗之主旨,古今基本相同。《毛诗序》云: “ 《角弓》,父兄刺幽王也。不亲九族而好谗佞,骨肉相怨,故作是诗也。”《汉书·刘向传》曰:“幽、厉之际,朝廷不和,转相非怨。诗人刺之曰: ‘民之无良,相怨一方。’”这里又将幽王扩大到幽、厉时代。朱熹《诗集传》云:“此刺王不亲九族而好谗佞,使宗族相怨之诗。”这里又将幽、厉时代统指为周王。后来高亨的《诗经今注》、陈子展的《诗经直解》都与朱熹所指略同。不管是“幽王”亦好,“幽、厉之际”亦好,“周王”亦罢,都不影响对诗意的理解。就本诗而言,它是王室父兄劝告周王不要疏远兄弟而亲近小人的诗。 八章诗,可分两大部分。前四章刺王疏远兄弟。首章以角弓松弦而反转起兴,比喻兄弟亲戚不可疏远。欧阳修《诗本义》云:“弦为物,其体往来,张之则内向而来,弛之则外反而去。”诗人由身边之物兴起,自然贴切,寓意深刻。二章写上行下效,君王疏兄弟,人们就会仿效。指出君王疏远兄弟危害之大。三、四两章承前一、二章申述之。三章写兄弟之间的互不亲善、自相戕害。从兄弟善与不善的对比中,突出了王疏兄弟的危害之深。四章写人们恕己怨人,见利忘义的情景。他们指责别人,抱怨对方,贪图禄位,誓不相让,针锋相对,直至丧命。正如《易林·升之需》云:“商子无良,相怨一方。引斗交争,咎以自当。”兄弟间的利害关系已到了不可调和的白热化程度。后四章刺王亲近小人。第五章刺小人之贪。由于王之亲近,致使小人们得志张狂、肆无忌惮。他们虽为“老马”,却要充当 “驹”。何楷《诗经世本古义》云:“老马喻当谢事,驹以喻新进。”朱熹《诗集传》云:“如老马惫矣,而反自以为驹,不顾其后,将有不胜任之患也。”他们在“吃”、“喝”上也毫不示弱,表现为多吃多占,贪得无厌。诗人从“马”、“食”、“酌”这三方面作比,活画出贪婪之小人的丑恶嘴脸,可谓“取喻多奇” (姚际恒《诗经通论》)。第六章,规劝小人之道不可长,应以善道教人相亲相善,第七、第八两章写小人骄横无比,不可教化,诗人因此而深深担忧。诗中以雪见日出而融化,反喻小人之傲慢莫制。而这一切,又都是由于君王不以善政教化所致。在深深的忧虑中寄寓着诗人深切的怨恨之情。郑玄云:“今小人之行如夷狄,而王不能变化之。我用是为大忧也。”(郑《笺》),由此可见,诗作者是一位有着清醒政治头脑而富有政治使命感的士大夫。 此诗语言直切,无闪烁隐晦之处,所谓敢揭、敢批、敢怨、敢怒、敢恨是也。孙云:“少微婉,多切直,然新意新语竟出,风骨自奇高。”(《批评诗经》)。比喻方面,亦甚有特色。全诗共有十处用比 (一处重复),随文而喻,各得其所,形象生动,恰到好处。此外,在结构上亦别具特色。旧评曾以为它“光怪陆离,眩人耳目”。其实,这正是说明此诗表达方式的灵活多样。诗以比喻式的劝告开头,又以比喻式的忧虑结尾,形式统一而完美。前四章在于刺王疏兄弟亲戚之过,后四章在于刺小人谗佞得志猖狂之态。而小人谗佞之所以如此之猖狂,又分明是王疏兄弟亲戚所致,批判的锋芒直指周王,诗旨甚明。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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