诗文 | 蒋捷《昭君怨》 |
释义 | 蒋捷《昭君怨》蒋捷《昭君怨》蒋 捷 蒋 捷 卖花人 担子挑春虽小。白白红红都好。卖过巷东家。巷西家。 帘外一声声叫。帘里鸦鬟入报①。问道买梅花。买桃花。 注释 ①鸦鬟:即丫鬟,婢女。 鉴赏 这首词里有着天真的稚气,仿佛是少年人明澈的性情流露。在这首关于春天的小词中,桃花与梅花,卖花人、买花人与赏花人,都因这春光里一声声卖花的叫唤,走到了同一幅图画中。 挑着担子,走街串巷,大声吆喝的卖花人,在一片春光中走来了。不说担子挑的是花朵,而说挑的是春天,用字奇妙,仿佛春天本来就可以挑在身上似的。于是青翠盎然的春意在词中蔓延开来。 “白白红红都好”,这是极为通俗的口语。以颜色代花朵,“都好”二字,传递出词人内心的喜悦。怎样都好,这不是迁就,也不是不做评判,而是对于这些春日花朵,有着真心的赏爱。以口语直接写出这份欣喜,带着几分孩子气的天真。雕琢和修饰都不见,只有一片天然。 卖花人沿着巷子叫卖着,过了东家,过了西家。场景慢慢从卖花人身上转移至屋内的人家,恰如苏轼曾用过的场景转换:“墙外行人,墙里佳人笑。笑渐不闻声渐消,多情却被无情恼。”(《蝶恋花》)这一次,切换在墙内的一位报信的丫鬟身上。屋外一声声的叫卖撩动了屋里丫鬟的心,她赶紧挑帘进去询问主人:是买梅花呢,还是买桃花? 词意到此戛然而止,留给读者去完成这个春日的故事。那余韵存在于我们的想象中,比如最后买的到底是什么花呢? 比如那帘内坐着的,到底是一位怎样的女子呢?她一定是喜爱花朵的,而且想必也经常买花,因为丫鬟并没有问要不要买花,而是直接问要买哪种花。说不定她一早就等着这位卖花人来呢。 如同春日烟云般,帘内人的身影隐在花朵的清香中,卖花和买花都隐在一片春意中。这里不需要答案,也不需要完整性。这只是春日里寻常的一个片断,不过偶然间进入了词中。没有深意,没有典故。只有自然的春光和自然的人间。 这首词的别致在于它的口语化与通俗化。取材极为寻常,从日常生活中取景,且纯用白描,几乎不加修饰。它又富有情趣。最后定夺买梅花还是买桃花的帘内人,始终没有出现。让人心里隐隐生出期待,却又让这份期待终止于好奇的张望上。 词中写了三个人物:卖花人,报信的丫鬟和选花的“帘内人”。但是,这春意融融中,还有一位人物,虽未出场,却以旁观者的角度,带着欢喜的心情,向我们描绘出人们在春日里的活动。这便是带着更浓的赏爱春光、赏爱美好自然生活的作者。 也许是无心的偶成,就像随风吹起的桃花花瓣,有的落在水面上,有的落在柳枝间。他信笔写下的春日一幕,反倒成全了这份天然的意趣。(黄阿莎) 集评 唐圭璋:“竹山小词,极富风趣,诗中之杨诚斋也。如‘红了樱桃,绿了芭蕉’,及‘才卷珠帘,却又晚风寒’固已传诵人口,他如摘花词……情景宛然,逸趣横生。至卖花词,则有一首昭君怨,亦明白如话。”(《读词札记》) 合锦图 【清】 任薰 南京博物院藏 链接 叫卖发展而来的说唱艺术“货郎儿”。宋、元时期,来往于城乡贩卖日用品和玩具的挑担小贩(俗称为“货郎儿”),沿途敲锣摇鼓,按照一定的曲调唱着物品的名称以招徕顾客。后来,他们叫卖时所唱的腔调经过加工、定型,最终成为一种说唱艺术形式,被称为“货郎儿 ”“货郎太平歌”“转调货郎儿”。南宋耐得翁所撰《都城纪胜》中记载曰:“叫声,自京师起撰。因市井诸色歌吟、卖物之声,采合宫调而成也。”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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