蒂波·尼哥罗 [印度尼西亚]凯里尔·安瓦尔

在这民族复兴的时期

您重新站立

敬仰和兴奋的火焰又燃遍大地

您率先披荆斩棘

无所畏惧。即令敌人百倍超过自己

右举长宝刀，左握格利斯剑

斗志昂扬，自强不息

前进

这个队伍没有军号和战鼓

勇往直前而信心十足

一旦报国如愿

甘心长眠九泉

前进

为了你，祖国

我们燃起了燎原烈火

宁可牺牲，不做牛马

宁愿毁灭，不受欺压

即使死后才能赢得一切

也该分享那胜利的喜悦

前进

前进

冲锋

冲锋

1943年

(梁立基　译)

【赏析】

凯里尔·安瓦尔是一战后印尼最有影响的诗人之一。他宣扬“活力论”，突出自我体验，个人主义、无政府主义和纵欲主义是他诗歌的基调。他的“活力”在受到民族独立斗争的鼓舞时，表现为积极的战斗精神。这首《蒂波·尼哥罗》(1943)就是一首慷慨激昂的战歌。蒂波·尼哥罗是印尼19世纪初杰出的民族英雄，他曾领导印尼人民同荷兰殖民者长期进行英勇顽强的斗争。这首诗歌也因此具有了巨大的感召力，被人们传诵至今。

诗人首先为我们复活了一位英雄的形象：“在这民族复兴的时期/您重新站立/敬仰和兴奋的火焰又燃遍大地 /您率先披荆斩棘/无所畏惧。即令敌人百倍超过自己/右举长宝刀，左握格利斯剑/斗志昂扬，自强不息。”在战火与硝烟中，英雄“披荆斩棘”、“重新站立”的瞬间，“敬仰和兴奋的火焰又燃遍大地”。这是对英雄的巨大号召力的赞美，也说明了抗击殖民者乃人心所向，当时某些领导者的妥协是不得人心的。“即令敌人百倍超过自己”，也要“斗志昂扬，自强不息”!这才是英雄的气概，只有这样，才能取得最后的胜利。

接着，英雄发出了号令：“前进”。这个号令完成了历史和现实的交接：不论是过去还是现在，保卫祖国的战争都是一样的——在保卫祖国、争取独立的信念鼓舞下，即使没有“军号和战鼓”，我们也会为祖国、为民族而勇往直前。在这里，英雄就是军号，英雄就是战鼓，英雄激励着我们，和我们并肩战斗。“一旦报国如愿/甘心长眠九泉”——英雄就是要为国牺牲的，只要能获得国家的独立与民族的解放，即使牺牲也心甘情愿——“宁可牺牲，不做牛马/宁愿毁灭，不受欺压”。与其在殖民者的压迫下做牛做马，我们宁愿选择牺牲和毁灭。这句诗是印尼人民宁折不弯精神的写照，也是向殖民者发出的战斗到底的宣言。“即使死后才能赢得一切/也该分享那胜利的喜悦”。我们相信：今天的牺牲与毁灭一定能够换来“不做牛马”、“不受欺压”的生活，那就是我们的喜悦，牺牲是值得的。

在诗的最后，诗人将前面的“前进”、“前进”换成了“前进/前进”，给人一种急行军的感觉。这不但使诗句节奏变得紧促，也让战争的激烈和局势的紧迫得到了淋漓尽致的表现。接着，诗人又将“前进/前进”换成了“冲锋/冲锋”，使人联想到士兵前仆后继发起反攻的情景，排山倒海的人民涌向腐朽的殖民堡垒，仿佛胜利就在眼前。

全诗篇幅不长，但语调铿锵，韵律和谐，激情澎湃，赋予诗歌一种感人的力量。它能使读者热血沸腾，感受到革命的激情与能量，促使人民为祖国的解放和人民的自由去牺牲自己的一切！

(刘尔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