诗文 | 葭萌二客 |
释义 | 葭萌二客本文选自宋人黄休复的《茅亭客话》。作者借检税官化虎伤人的故事,表示了对苛政的愤怒,对贪官污吏的仇恨。 小说短小精悍,情节并不复杂。五代时后蜀有两位商人,从利州往葭萌去做生意。一路上山道艰险难行,傍晚时分,忽然遇到两只老虎侵袭。一商人急中生智,用木杖刺伤了老虎的眼睛,方得死里逃生。第二天赶到葭萌市,听说当地税务官因双眼损伤不能来检税。不禁生疑,随同市民们一起到税务官家中验看。这才发现,检税官夫妇正是横行乡里的两只老虎。 贪官污吏的横征暴敛一直是许多文学作品诅咒的对象,在中国古代文学作品中,可以找出许多这类题材的作品来。《葭萌二客》以其鲜明的人道主义倾向和圆熟的艺术技巧吸引着广大读者。 作品不象春秋战国时期《苛政猛于虎》的故事那样,以赋税威逼百姓逃入深山,为虎所害,来比喻苛政的残酷,而是把执行苛政的贪官直接比作老虎,比起前者,《葭萌二客》的人民性更强烈,情绪更激昂。前者借夫死儿亡的妇人之口,控诉了苛政的暴戾,表现了浓郁的悲剧色彩;后者则是“市人遂相率持杖往拦头家验之,”“吼怒击攫”以“棒及大石毙之”,表现了积极的斗争和反抗精神。 作品没有直接描写贪官污吏对百姓的盘剥勒索,巧取豪夺,而以其丰富的想象和巧妙的构思对“拦头”们进行了无情的嘲讽和揭露,在描述中并没有人与虎的明显界限,二客听见“上有人云:‘虎过溪来,行人回避!’”时,急忙“选得一树高枝叶蔽人形处登之。”二虎出现,“或作人声曰:‘人在树上!’一虎曰:‘我须上树取之。’”虎作人言,已属蹊跷,虎是不会爬树的,却声言要“上树取之”,这分明是人扮装而成,二客到达葭萌市后,听人说“任拦头夜来醉归,刺损双眼,不来检税”,大惑不解,更认为那虎是假:“是斯人伪为虎而劫路耶?”当地众人却说是真的:“此处近有二虎,且暴,四远村庄犬彘驹犊,逮将食尽。”言之凿凿,不容置辩。在往拦头家验之的路上,“遇一虎,虎畏人多,惶怖奔逃,越山哮吼而去”,众目睽睽,此虎是真无疑。当至其家,面对“裸形而坐,两目流血”的拦头,众人“叱之,以杖击笆篱”时,“拦头惊忙,踉跄曳一尾,突门而出”,在此处,分明是拦头“裸形而坐”,却又拖着一条尾巴。人耶?虎耶?已经分不清了。人即是虎,虎即是人。作者有意混淆人与虎的界限,使主题得以明朗化,在人性与兽性融合的模糊里,作品的倾向,作者的爱憎却异常鲜明起来。在真真假假之间,在“往拦头家验之”的过程中,读者对于“拦头”与“虎”的认识于不知不觉中得以深化。作品最后“不可以智诘之矣”的收束发人警省。把读者关于人、虎关系的思考从虚幻引向现实,“休复见史传,人化为猿,为鱼……为虎之类甚多”,把对现实中“恶虎伤人”的愤怒引入对于历史的思考。淡淡数语,虽非卒章显志之笔,却有画龙点睛之妙。 比起有些笔记小说来,作者深得小说创作三昧。作品从始至终没有正面说教,而是力图用生动可感的形象使读者受到感悟。写人状物形象具体,就是一个报云“任拦头夜来醉归”的细节,也用“有一妇”的具体形象,而不用“或曰”一类的泛泛之语。作者注意用环境的描写强化作品的主题。“山程巇险,竹树荒凉。时雨初霁, 日将暮”这段描写,不仅烘托了老虎出现之前的险恶和肃杀,有利于表现虎的凶猛,而且也把通篇故事笼罩在这种氛围的威慑之下,使读者真切地感受到那“虎欲相及”的压力。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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