诗文 | 第六节 名家——惠施、公孙龙 |
释义 | 第六节 名家——惠施、公孙龙惠施、公孙龙等人所以称名家,由于他们以名辩见重于世。他们所争辩的,主要为“坚白”、“同异”,是名词概念上的问题,属于逻辑学范围。当时各家都注意名辩,但对于名家坚白同异的见解,则群起反对。例如《庄子·骈拇》说:“骈于辩者,累瓦结绳窜句,游心于坚白同异之间,而敝跬誉无用之言。”《天地》说:“辩者有言曰:‘离坚白,若县寓。’……老聃曰:‘是胥易技系劳形怵心者也。’”《秋水》说:“公孙龙问于魏牟曰:‘龙少学先生之道,长而明仁义之行,合同异,杂坚白,然不然,可不可,困百家之知,穷众口之辩,吾自以为至达已。今吾闻庄子之言,汒焉异之。不知论之不及与?知之弗若与?今吾无所开吾喙,敢问其方?’”是道家反对名家坚白同异见解的证据。《荀子·修身》说:“夫坚白同异、有厚无厚之察,非不察也,然而君子不辩,止之也。”是儒家反对名家坚白同异见解的证据。《韩非子·问辩》说:“坚白无厚之词章,而宪令之法息。”是法家反对名家坚白同异见解的证据。《庄子·天下》说:“相里勤之弟子,五侯之徒,南方之墨者,苦获、已齿、邓陵子之属,俱诵《墨经》,而倍谲不同,相谓别墨,以坚白同异之辩相訾。”证明墨家也有反对名家坚白同异的见解。《史记·孟子荀卿列传》说:“而赵亦有公孙龙为坚白同异之辩。”《平原君虞卿列传》也说:“公孙龙善为坚白之辩。”是名家对于坚白同异确有崭新的见解。 那么,名家所谓“坚白同异之辩”,其中心内容是什么?儒、墨、道、法诸家为什么都反对它呢? 据我看,名家所谓“坚白同异之辩”其中心内容,就辩坚白来说,则是区别概念中的一般与个别、抽象与具体的问题;就辩同异来说,则是指出事物的大小、今昔、有无等等对立的概念都是有条件的、相对的,目的在于破除人们认识的绝对化。 先说辩坚白。《公孙龙子·坚白论》说:“物白焉,不定其所白;物坚焉,不定其所怪。不定者兼,恶乎石也?”这里的“不定其所白”的“白”、“不定其所坚”的“坚”,显然是一般的白、一般的坚,而不是个别的白、个别的坚,是抽象的白、抽象的坚,而不是具体的白、具体的坚。正因为这样,所以说“不定者兼”。“兼”就说明它是共性,而石之白、石之坚,则是白、坚的个性,不是白、坚的共性,所以说“恶乎石也?”不过,他们有缺点,缺点在于只看到一般与个别,抽象与具体之间的区别,而没有看到一般与个别、抽象与具体之间的联系。例如《坚白论》说:“天下无白,不可以视石;天下无坚,不可以谓石。”就是认为一般的白、一般的坚,先于个别的白、个别的坚而存在;抽象的白、抽象的坚,先于具体的白、具体的坚而存在。毫无疑问,这是错误的。又如《公孙龙子·通变论》说:“谓鸡足一,数足二,二而一,故三。谓牛羊足一,数足四,四而一,故五。”这是把一般与个别、抽象与具体,看成是等同的。毫无疑问,这也是错误的。正因为名家有这些缺点、错误,所以遭到儒、墨、道、法诸家的反对。然而,连名家正确的东西也反对掉,就不对了。平心而论,名家对于逻辑学是有贡献的。 现在来谈辩同异。《庄子·天下》提到惠施《历物》之意,说:“至大无外,谓之大一;至小无内,谓之小一。无厚,不可积也,其大千里。天与地卑,山与泽平。日方中方睨,物方生方死。大同而与小同异,此之谓小同异;万物毕同毕异,此之谓大同异。南方无穷而有穷。今日适越而昔来。连环可解也。我知天下之中央,燕之北,越之南是也。泛爱万物,天地一体也。”上述惠施的十个命题,包括空间和时间两个方面。归结到一点,都是说明事物的大小、今昔、有无等等一些对立的概念,是有条件的、相对的。正因为它与常识相反,所以儒、墨、道、法诸家都反对它。其实,这里边也包含有辩证法的因素。假如没有变成相对主义,是应当肯定的。 总之,名家所争辩的问题中心,就是《庄子·秋水》所说的“杂坚白,合同异”。尽管还包含某些缺点错误,但从其基本方面来看,已接触到辩证法的重要问题,是难能可贵的。一概加以否定,是不对的。 惠施宋人,公孙龙赵人。今存的战国名家书,只有《公孙龙子》和《庄子·天下》及《墨经》中的一部分,可以信据。《邓析子》、《尹文子》都是后人伪作,不可不辨。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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