渡

少年的我
向往游泳的乐趣
他人教我
是谓人渡

中年的我
了解游泳的重要
自己领悟
是谓自渡

老年的我
传授游泳的技巧
引导后学
是谓渡人

一九八六、十

这是一首写得相当精巧的小诗。诗人以游泳为喻，用自传体形式写出了自己的人生三部曲。诗的内容显明，意蕴深厚，富有理趣，读后催人奋进。诗的格调明朗，语言朴实无华，几乎不用诠释，结构工整，具有现代格律诗的韵味，表现出一种和谐美。
十年树木，百年树人。诗的主线，表现了我中华民族传统的育人美德，前后联系紧密，而每节内容又各有所侧重。
少年时侧重于“向往”。常言说，严师好比领路人，学问全在自用心。尽管有他人教，如果没有自己的热爱和努力，也学不好。同时，也要充分肯定“人渡”时老师的作用。英国物理学家牛顿说得好：“如果我比笛卡儿看得远些，那是因为我站在巨人们肩上的缘故。”
中年时侧重于“自己领悟”。俗话说，师傅领进门，修行在各人。 “自渡”时自己领悟游泳的感觉、掌握动作的要领十分重要，否则老师教得再好， 自己不下水好好练习也永远学不会。进化论的奠基人查理·达尔文说：“我认为我学到的任何有价值的知识都是从自学中得来的。”所以， “自渡”时必须要有一种自强不息的精神。
老年时侧重于“引导后学”。自古贤良惜新秀。“渡人”者需要一种高尚精神，如法国作家罗曼·罗兰所说：“要散布阳光到别人心里，先得自己心里有阳光。”同时，教学相长，“教导别人的人就是教导了自己”(捷克教育家夸美纽斯语)。而更重要的是，传授技巧时要用引导的方法而不是其他。我国当代教育家叶圣陶有一句著名的话：“教是为了不教。”他又进一步解释说：“教是为了不需要教。”这句话可以说是概括了“渡人”者引导的真谛。
从人渡到自渡，再从自渡到渡人，不仅是诗章结构的排列，而且是诗人情感的升华。诗人以完美的精神境界奉献给了读者，又怎能不令人感动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