诗文 | [正宫·菩萨蛮]客中寄情(侯克中) |
释义 | [正宫·菩萨蛮]客中寄情(侯克中)《[正宫·菩萨蛮]客中寄情(侯克中)》 镜中两鬓皤然矣,心头一点愁而已。清瘦仗谁医,羁情只自知。[月照庭]半纸功名,断送关山,云渺渺,草萋萋。小楼风,重门月,应盼人归。归心急,去路迷。[喜春来]家书端可驱邪祟,乡梦真堪疗客饥。眼前百事与心违。不投机,除赖酒支持。[高过金盏儿]举金杯,倒金杯,金杯未倒心先醉。酒醒时候更凄凄,情似织,招揽下相思无尽期,告他谁?[牡丹春]忽听楼头更漏催,别凤又孤栖。暂朦胧枕上重欢会。梦惊回。又是一别离。[醉高歌]客窗夜永岑寂,有多少孤眠况味。欲修锦字凭谁寄,报与些凄凉事实。[尾]披衣强拈纸与笔,奈心绪烦多书万一。欲向芳卿行诉些憔悴,笔尖头陶写哀情,纸面上敷陈怨气。待写个平安字样,都是俺虚脾拍塞。一封愁信息,向银台畔读不去也伤悲。蜡炬行明知人情意,也垂下数行红泪。 见于元杨朝英辑《太平乐府》卷八。这篇套数写羁旅愁情。首曲[菩萨蛮]和次曲[月照庭]写宦游之凄凉和欲归不得的苦闷。写宦游凄凉,是以“两鬓皤然”和身体之“清瘦”展现其衰老疲惫、憔悴不堪的外貌;以唯剩愁心一点,写宦游毫无所得和精神的空虚;于是从外到内,突出了“羁情”的凄凉。写欲归不得的苦闷。先以“半纸功名”照应“羁情”,点明他乡作“客”的原因,从“断送”中表现出了对这“半纸功名”的绝望情绪;“云渺渺”两句由“关山”二字生发,以迷茫渺远之景,衬托愁情无边;接着“小楼”以下三句,以闺中思妇居住环境的展现和“风”、“月”亦盼人归的怀想,暗示家中思妇的感情,用以反衬自己的乡情深切;最后“归心急”二句,点出了欲归不得的苦闷情怀。以上两支曲子,是总写客中情况。[喜春来]、[高过金盏儿]、[牡丹春]三曲,则具体描写“客中”思乡怀人的情景。[喜春来]写乡音断绝之苦。先以一对句写“家书”、“乡梦”可以“驱邪”、“疗饥”的重大作用,以对“家书”、“乡梦”的百倍珍视,暗示书绝梦断。乡情损人。次后数句写百事不顺,万般无赖,唯“赖酒”消愁而已,于是进一步衬托了思乡之苦。[高过金盏儿]写以酒浇愁、相思无尽和欲语无人;[牡丹春]写他乡独宿、相思成梦和梦回愁醒;“客中”之凄凉孤苦,可闻可见。以上写客中之愁情,后面[醉高歌]、[尾]两支曲子则转写“寄情”。[醉高歌]“客窗”二句,先挽合以上内容;“欲修”二句,则转向“锦字”、“寄情”的描写,此曲实起承上启下之转折作用。[尾]曲具体描写“寄情”。“披衣”二句,先写“强拈纸笔”而不能书烦乱心绪之万一;接着,“欲向”以下三句,以鼎足对形式概写“寄情”之内容,用“憔悴”、“哀情”、“怨气”总挽一篇所写“客中”之凄凉和哀怨;接着说想“写个平安字样”,也不过是虚装门面而已;最后以“蜡炬”也“知人情意”而“垂下数行红泪”的拟人化形象描写结束全篇,以物态写人情,收结得含哀无限。此篇所写,或许为作者之亲身经历,它所反映的湖海飘零、宦游羁旅的情景,在元代文人中非常普遍,故此篇内容具有典型的社会意义。全篇语言本色自然,即使用对仗,亦毫无造作之痕。作者用平实的描述表现出了一腔仕途坎坷而流离他乡的悲愁,其沉着悲凉的特点是很突出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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