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诗文 欧事研究会的反帝制活动
释义

欧事研究会的反帝制活动

欧事研究会的反帝制活动,经历了三个不同的阶段。在这三个阶段中,随着国内外形势的变化,指导方针也几经变动。因此,其活动的范围、特点、作用在每个阶段中也都不尽相同。
第一阶段(1914年8月—1915年2月)
这个时期欧事研究会在“缓进”方针的指导下,主要从事反袁的宣传活动,同时逐步聚集人力、物力,为将来的发动作准备。活动地点以海外为主,集中在美国、日本和南洋。在国内,则集中在上海。
上海方面的活动由谷钟秀、欧阳振声、杨永泰、徐傅霖、殷汝骊主持。1914年冬,谷钟秀等人在一起分析国情,商讨今后进行的方针和活动计划。
他们讨论了国内政局与各界人士的动向,认为:“全国之中,有政治智识,有政治能力,而又一趋于正轨者,仅此少数之人才,分则势孤,或更生有力之敌。”[1]因此,目前必须尽量联络各界人士,集中人才,在全国发展、扩大反袁势力。为达此目的,需要积极扩大联络范围,应当“不分党派,即前为敌党,但有可以接近之道,即极力与之接近”[2],“感情融洽,主张自易一致”。
另外,谷钟秀等人通过对国民心理及舆论界状况的分析,提出国内辛亥、癸丑两次动乱,人人皆喘息不遑,故无论政府如何可恶,激进之主张则不能唤起国人之同情。因此,要促进舆论的转变,当务之急是“鼓吹共和国家组织之原则,共和国民应具之智识”[3]。人们增强了民主观念,对当局实行专制的所作所为,便可借鉴返观,由此便不难形成健全的舆论。
鉴于以上认识,他们把在上海的活动计划归结为二个重要方面:
一、对于当代有望人物,取广义的联络主义,使人才集中,主张一致;
二、对于现今之政局,取缓和的改进主义,使人心渐入舆论同情[4]
谷钟秀、杨永泰等人一面将计划送至东京,与在那里主持工作的李根源等取得联系,求助海外的经费支援,一面按计划在上海开展活动。
为便于与各界人士联络,欧阳振声等曾与北京丁佛言、刘松计划发起一个学会,以聚集当代有望人物。但刚着手进行,丁佛言即被政府派探尾随。这使他们警觉到,突起一学会,会遭到政府怀疑而难以发展,只能以迂回的方法进行联络。他们决定“纳学会于学校之中”,这样事易成而且不至招忌,在学校中还可以培养无数青年,为将来政治上之臂助。于是,他们筹备在上海办一政法专门学校,延聘有名而为当局所不忌之人才,共襄其事。开学后,每个学科都可以发起各自的学会,既能培养学生,又便于联络活动,可谓一举两得。
与此同时,谷钟秀、欧阳振声、彭允彝、殷汝骊设立了明明编译社和泰东书局。泰东书局撰译法政、哲学、文学各种书籍,“欲以牖进社会文明,隐力商贾之间,密图改革”[5]。泰东书局还作为联络海外同志的机关,被称为“国内民党之重镇”[6]。谷钟秀等仍觉联络范围狭小,“不足以容纳众流”[7],便着手合并泰东书局、明明编译社,重组一大图书公司,打算以公司为基础,作为实业上的根据地,与活动的退藏之所,为今后的扩展打下基础。他们自称这种办法是:“似迂缓而实迅速,且可以立于不败之地位。”[8]
谷钟秀等人还敏感地察觉到:“现今民党之新闻,一家无存,然除政府直接收买之报馆听其命令外,余皆时露攻讦之态度,此正舆论变转之机会。”[9]为此,他们创办了《正谊》杂志,由谷钟秀主笔,其目的在于宣传民主共和思想及共和国家的组织原则。谷钟秀在《发刊词》中激愤地写道:“民国自成立以来,掷数十万之头颅,糜恒河沙之金钱,墟沼无数有名之城镇市埠,所汲汲购得者,迄今不过共和两字之虚名,与五色旗飘扬于空中而已。而环顾吾人民,不殣于水火,即死于刀兵,幸而生存,颠沛流离。”[10]他明确指出,这是袁氏破坏共和,政治腐败所致。他说:“共和为人民谋幸福云云者,毫不相属,则不得不归究于政治之窳败。”[11]他提出:“对于政府,希望其开诚心,布公道,刷新政治,纳入共和立宪之轨道;对于人民,希望其发展政治上之智识,并培养道德,渐移易今日之不良社会。”[12]当时,在袁世凯黑暗的文化专制下,全国报纸、杂志多谄媚袁氏,抨击民党。唯独《正谊》杂志金鸡独鸣,首先打破了舆论界沉闷的气氛,“敷陈正论,为神州放一线光明”[13]
在美国,黄兴一行先后到檀香山、旧金山、洛杉矶、芝加哥、纽约等地,每到一处便召集或参加各种集会,发表演说,或撰著文章,进行反袁宣传。
黄兴宣传的主要目的是:“将袁氏罪状节节宣布,使世界各国皆知袁氏当国一日,即乱国一日,欲保东亚之和平,非先去袁氏不可。”[14]黄兴在多次演讲中,着重揭露了袁氏在国内破坏共和、实行独裁专制的罪恶行径。他说:“我国名为共和,乃袁世凯所行暴政,犹甚于专制君主。”[15]他列举了袁世凯祸国殃民的五大罪行,“一、弃灭人道;二、违背约法;三、破坏军纪;四、混乱财政;五、扰乱地方”[16],形象地勾画出袁世凯这个“专制的、狂妄的、叛国的独裁者”的嘴脸。他号召所有海外侨胞“同心合力,拥护共和,将袁氏驱除”[17],并坚决表示:“我们将奋斗到底,使中国成为一个实至名归的共和国。”[18]
黄兴的宣传鼓舞了革命党人的斗志,也在美国各界人士中引起了极大的反响,争取了美国人民对中国革命的同情。
在东京,欧事研究会以《甲寅》杂志为喉舌,开展反袁宣传。《甲寅》创办于1914年5月,章士钊主笔。《甲寅》的宣传,最初言词并不激烈,而以生动流畅的文笔,从理论上阐明必须维护民主共和的道理。它在前几期中,发表了《政本》、《国家与责任》、《开明专制》、《中华民国之新体制》、《调和立国论》等文章,指出:“开明专制者,人治政治也”[19],并深入地剖析了专制对中国社会带来的危害,同时阐明了建立法制的重要性。文章指出:“专制国之法则不然,举所谓法,不越一人之意,即意即法,莫能明之。果兹一人者,亦落形气之中,则意决无衡,而法因靡定。”[20]与“人治”相反,“今之文明国所有法者,其性公,其质固,审判有定员,解释有定义,所用者法也,而非用法之人。人唯用法而不能自用,故行之而无弊”[21]。因此,要实现民主共和,就必须否定“人治”思想,建立法制观念。文章在批判“开明专制”论时,虽然过分强调和夸大了资产阶级法制的作用,甚至对以法律限制袁世凯仍抱有不切实际的幻想,但是,文章对封建的“人治”思想进行了深刻的批判,对提高人们的民主意识,坚定人们实行民主制度的信心,起到了促进作用。文章在否定“人治”的同时,也使更多的人认清了袁世凯托共和之名,行专制之实的本质,这对唤起国民的反袁情绪,扩大讨袁的力量和声势,产生了潜在的作用和深远的影响。
在南洋,欧事研究会的活动以筹款为主。1914年冬,李烈钧由巴黎抵南洋。不久,他联合柏文蔚、陈炯明、谭人凤、宋渊源、周震鳞、熊克武、龚振鹏、冷遹、耿毅等人,组织了“中华水利促成社”。其对外宗旨称“拟兴办水利,并计划在南洋设立世界轮船大公司,分劝募股”[22],还声称要“办邮船,并派学生赴欧美留学,习飞机”[23]。其实,他们只是用“中华水利促成社”之名,避开居留政府的干涉,而真实目的在于“筹备大款,然后举事”[24]。该社成立之后,柏文蔚、白楚香、宋渊源等人四处奔走,赴各埠募款。但因南洋华侨中,信仰孙中山者居多,中华水利促成社的筹款活动,成效甚微。柏文蔚等奔走半年,只得“荷兰纸币九万三千余盾,英纸币一万余镑,共合中国钱十二万数千元”[25]。为改变这种局面,李烈钧、陈炯明商议,改用公司集资办法,给以股票,俟成功付息清偿,由出名人签名负责。
中华水利促成社想尽办法在南洋筹款,必然和中华革命党发生冲突。为此,邓泽如、郑螺生、王慎刚找陈炯明等到槟城,与该埠同志陈新政共同会商。邓泽如劝陈炯明、李烈钧服从孙中山主张,一致革命,以免分歧[26]。但陈、李却推说:“对先生十分爱戴,断无不从之理,惜乎总章不善,易惹国人反对,未敢妄从。总之,宗旨既同,异途同归,虽未加入本党,系形式上不同,其实精神如一,将来得以倾袁,仍欲辅助先生,施展救民政策。”[27]李、陈借词推托,拒绝与中华革命党合作。他们单独进行宣传和筹款活动,为了争取款项,有时甚至对中华革命党进行攻击。
革命党内部的分裂,对海外华侨的反袁热情是个打击。有些人认为讨袁事败,现内部又不能统一,有何东山再起的希望,因而灰心丧气,“不愿出钱出力”[28]。更严重的是,革命党内部矛盾外露,使袁世凯有了可乘之机。袁派人到南洋,混称革命党,四处募捐,“藉敛华侨之金钱,捣毁吾党之信用,挑拨华侨对于吾党之恶感”[29]。此时,一些投机者也乘势招摇撞骗,私自募捐集资,以为己用。中华革命党的声誉因此受到严重影响,筹款工作阻力重重。中华革命党总部不得不发出通告:“以后凡属筹款各项,须奉有总理及各部长委任证书者,方生效力”[30],并增派骨干力量到南洋协助筹款,以求改变被动局面。
由上可见,欧事研究会另立“中华水利促成社”在南洋筹款,虽意在积蓄力量,但实际上与中华革命党分庭抗礼,使革命力量相互抵消。特别是当中华革命党提出合作建议时,遭到了陈炯明等人的拒绝,这种不顾大局、不利于团结的做法,客观上起到了加剧内部矛盾的消极作用。
第二阶段(1915年2月—1915年5月)
1915年1月18日,日本当局向袁世凯提出了“二十一条”要求,消息传出,举国惶然。国内外形势的激剧变化,使尖锐的民族矛盾和反对袁世凯专制独裁的斗争交织在一起,形成更为错综复杂的局面。在这种形势下,能否处理好反侵略和反国贼的关系,作出正确的决策,对于资产阶级革命派来说,是一次严峻的考验。
欧事研究会以国家将亡,民族受辱,强调一致对外,反对日本侵略。他们改变了以往缓进的讨袁方针,倾注全力于反日救国斗争。1915年2月11日,李根源、程潜、熊克武、陈强等在东京最先联名通电申明:“吾人第一主见,乃先国家而后政治,先政治而后党派,国若不成,政于何有?”[31]之后,黄兴、钮永建与在南洋的李烈钧、柏文蔚、陈炯明也于2月25日联名通电指出:“一族以内之事,纵为万恶,亦惟族人自董理之。倚赖他族,国必不保。”[32]他们反对借助外力进行革命,提出暂时停止革命活动,以免妨碍袁政府之对日外交[33],希望以此为条件,联合袁政府,共同对外。
国难当头,号召人们反对侵略,维护国权,本是革命者义不容辞的职责,何况每当民族矛盾尖锐之际,人们也往往要求调整各种关系,以求共同对敌。欧事研究会从这个愿望出发,号召人们携手共进,抵御外侮,他们反对日本侵略的爱国主义精神,是值得肯定的。但是,在外有强邻紧逼、内有国贼当权的复杂形势下,欧事研究会只强调外御侵略,忽视内反国贼,甚至提出停止革命,则是顾此失彼,其客观后果只能是助纣为虐,适得其反。欧事研究会的错误首先在于,混淆了国家和袁氏政府这两个截然不同的概念。钮永建在美国发表演讲时说:“本党向以反对恶政府为宗旨,然尤以国家之利益为前提。”因此,“如国家遇危则当先其所急,即暂时中止革命”[34]。有人更直接地说:“吾党革命本缘内政不良,国若不存,命于何革?”[35]在他们看来,只有停止反袁,支持袁政府,才能抵制侵略,维护国权。
再则,欧事研究会只看到了“此次外交受侮,举国惊惧,虽由国之积弱,而亦中央失政所招,能发能收,责在当局”[36],但却对袁世凯为自己黄袍加身,不惜出卖国家和民族利益的本质,缺乏深刻认识,因而就不免产生联袁反日的幻想。钮永建于2月28日在纽约第二次救国大会上呼吁:“一、全国人民,不论何党何派,应协力一致为政府之后援,俾政府得以全力为对日之交涉;二、我民党中人,亦勿于此对日期内为掣肘政府之动作,且当善劝国民实行右第一项之义务。”[37]爱国热情的冲动,使他们不能理智地看到,袁氏独裁政权,就是丧权辱国的根源。与他们的认识相比,孙中山的看法要高明得多。孙中山明确指出:“袁世凯蓄意媚日卖国,非除去之,决不能保卫国权,吾党继续革命,即如清季之以革命止瓜分。”[38]
值得惋惜的是,欧事研究会并没有接受孙中山的正确主张。他们在错误的道路上走得愈远,对讨袁救国斗争带来的损失也就愈大。袁世凯利用欧事研究会停止革命的时机,分化瓦解革命队伍。在黄兴等通电发表后,袁党大肆宣扬:“黄兴与柏文蔚一派,因孙文为日作伥,已与孙反对,不日将宣告与孙离脱”[39],并攻击孙中山等人企图“利用外力,以为第三次革命之举”[40]。袁世凯乘势宣布“宽赦党人”,加紧劝诱党人停止讨袁。他在给驻日公使陆宗舆的电文中说:“此次政府宽赦党人,务令迅速回国自首,共济时艰,以卫祖国。”[41]同时又密令各省将军,防范党人以“二十一条”交涉为借口闹事,“应即严督所属各军警严行侦察缉办,以资防范”[42]。袁世凯对内想方设法打击革命力量,稳住政局;对外则卑躬屈膝,以“二十一条”换取日本对其帝制的支持。事实说明,欧事研究会的行动,不但没起到御侮救亡的作用,反为袁世凯所利用。
第三阶段(1915年5月—1915年12月)
事实比语言有更大的威力。孙中山的劝说没能使欧事研究会改弦更张,而袁世凯卖国的事实,却使他们豁然醒悟。无情的事实毁灭了欧事研究会联袁反日的幻想。他们看到的是,袁世凯不但不拒绝日本的无理要求,而且“忍心迎受,反以见好邻国之意图谋称帝”[43]。失望之余,主张缓进者于是重树讨袁旗帜,急起直追。
1915年5月9日,黄兴与李烈钧、陈炯明、柏文蔚、钮永建、林虎、熊克武、程潜、李根源等十七人联名通电,斥责袁世凯置国家利益于不顾,接受辱国丧权的“二十一条”。文中指出:“当此举国听命,内讧尽熄之时,政府膺四亿同胞付托之重,一味屈让,罔识其他,条约既成,国命以绝。……今兹结果,实由吾国自始无死拒之心,而当局尤有不能死拒之势。”[44]电文向全国表明,欧事研究会再次向袁世凯公开宣战。
袁世凯并没有把欧事研究会的通电放在眼里,于同年8月在北京成立筹安会,悍然公开进行帝制。消息传至海外,恰似火上浇油。在南洋的柏文蔚、林虎愤怒地说:“袁氏帝制自为,无论我党,全中国国民均必起而反对。”[45]李根源参加了在日本神田举行的留学生侨属演说会,认为形势所迫,必须抛弃前日所坚持的观点,“主张非革命不可”[46]。身居海外的欧事研究会会员,看到袁世凯怙恶不悛,日甚一日,一致表示不能再事优容,必须立即回国,武装讨袁。
李烈钧、陈炯明、柏文蔚、熊克武、龚振鹏、但懋辛、陈泽霈、曹浩森、何子奇、方声涛等人,在槟榔屿开会,商议对策。李烈钧激昂地说:“君等皆系军人,自应速回东方。”[47]多数人赞同他的意见。经大家最后商议决定:尽快回国,分途筹划举义[48]。在日本,由李根源、程潜召集欧事研究会成员开会,详细研究了回国的具体步骤。会上有人提议:程潜和李根源是欧事研究会的干事,应首先回国了解情况,考虑下步进行办法。其余的人根据情况的发展和工作需要陆续回国[49]。与会者都认为这样办比较稳妥,遂决定李根源和程潜先行回国。
1915年11月3日,李根源和程潜由横滨出发,乘船直赴上海。先后抵达上海的还有从美国回来的钮永建,从南洋回来的林虎、章梓、冷遹、陈强、程子楷、耿毅、章士钊。他们又会晤了上海的谷钟秀、杨永泰、欧阳振声、张季鸾等人。欧事研究会分散在海外的各路人马聚集上海,一起分析了当前的局势和事态的发展,共同感到,欧事研究会以往的方针已经不能适应新形势的需要。于是,他们重新制订了下一步的行动方针:
一、全国各界人士,凡秉爱国热忱和救国愿望,挺身而出,反对袁世凯卖国称帝者,我们都愿与之合作,采取一致行动;
二、国内平日与我们不同宗旨的党派,只要真心反对袁世凯卖国称帝,我们也愿与之合作,采取一致行动;
三、反袁斗争主要是武装对抗,但也不排斥其他方法[50]
欧事研究会这个新的方针,断然抛弃了“停止革命”的错误政策和“缓进”主张,保留了他们联合各派力量,共同对敌的策略,确定了武装讨袁的正确道路。在这一方针的指导下,欧事研究会成为讨袁斗争中一支不可缺少的生力军,发挥了巨大的作用。这个时期,欧事研究会的讨袁活动,主要有以下几个方面:
一、宣传
欧事研究会重举讨袁大旗,他们的宣传活动也更加富有生机和战斗力。在欧事研究会的宣传阵地上,除了《甲寅》、《正谊》杂志以外,又新出了《新中华杂志》。为进一步扩大影响,让宣传更迅速、更直接地在实际斗争中发挥作用,1915年10月5日,谷钟秀、杨永泰、徐傅霖等在上海创办了《中华新报》。该报作为全国讨袁阵营中第一家报纸,很快产生了广泛的影响。如果说欧事研究会前期的宣传,重在阐明民主共和的理论,以启迪民智,那么,这时的文章就恰似一篇篇战斗檄文,以犀利的笔锋,咄咄逼人的气势,揭露袁氏的种种阴谋,号召人们起来斗争。
1.揭露袁氏卖国与帝制的关系。
袁世凯几无保留地接受了“二十一条”,却四处宣扬是“双方交让,东亚幸福”,甚至还开会庆祝所谓的外交胜利。对此,《甲寅》、《中华新报》连续发表了《时局痛言》、《国耻》、《中日交涉谈》、《纪中日交涉》等文章,披露了“二十一条”交涉经过,让世人皆知,此次外交受辱,实由袁氏一手造成。这些文章切中要害地剖析了袁氏急欲称帝的心理,指出:在袁氏看来,“国无大小,皇帝之尊荣则一,故领土固不欲弃,皇帝又所乐为,二者不可得兼,姑舍领土而取皇帝矣”[51]。这些文章深刻地揭示出袁氏为图谋称帝,不惜出卖国家利益的本来面目。
“二十一条”交涉时,广大民众纷纷捐赠爱国储金,诚心支援政府,抵御外侮。袁世凯却企图将这笔储金变为帝制活动的经费。《中华新报》为此发表社论指出:“本为储金以救国,岂知竟储金以制造皇帝,并间接以此亡国,初心所期,适得其反。”[52]同时,他们还注意从理论上向国人阐明“爱国不等于爱袁氏政府”的道理,指出:“谓吾有国而不知爱,是谓大瞀;谓吾于恶政府而宜爱,是谓大愚”[53],并提醒大家,“决不能使此倚国为祟之恶政府,并享吾爱也”[54]。他们引导人们看清袁政府的本质,把蕴藏在人民中间的爱国主义激情,吸引到反帝制复辟的斗争中来。
2.反对帝制,痛斥筹安会。
欧事研究会宣传内容的核心是“反对帝制,维持共和”[55]。他们猛烈抨击袁氏政府“大权集于一人,外虽有民主之名,而内实有君主之实”[56],并向国人呼吁:“共和既立,不得复建君主。”[57]谁若妄想拨弄专制的死灰,必定为民心所不容。
筹安会成立,袁氏窃国之心大白于天下。谷钟秀、欧阳振声、杨永泰等人立即组织了“共和维持会”,发布“维持共和国体宣言”,最先出来公开驳斥筹安会的谬论。宣言指出杨度鼓吹变更国体,目的是将“国家移诸一姓子孙之手”[58]。他们发誓说:“某等不忍乱亡惨祸之将至,重念缔造共和之艰难,誓发鸿愿,力予维持。”[59]
随后,《甲寅》和《中华新报》也连续发表了观点鲜明、言词锐利的文章,猛烈抨击筹安会的种种谬论。文章指出:古德诺在既不了解中国国情,自身理论又陷于混乱的情况下,仓促抛出所谓“君主实较民主为优,而中国则尤不能不用君主国体”的理论,其用心真可谓“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甲寅》论坛的文章中,还列举了大量事实说明:“中国今日时势不可变共和为君主。须知一变共和为君主,其恶影响所及,足以覆国而痛民。”[60]《中华新报》也发表社论坚决表示:“对于共和主张到底,宁死勿退,宁辱勿改,今日于共和之下主张之,他日于君主之下亦主张之。”[61]这些文章不仅从理论上揭示了筹安会妄图复辟帝制的实质,还向国人表明了与筹安会势不两立,坚决反对帝制的决心,给宣传赋予更大的感召力。
3.号召民众加入反袁斗争。
与以往的宣传相比,欧事研究会宣传的一个突出特点是,既深入而又广泛。他们把宣传触角直接深入到各个阶层,特别是面对广大民众。他们既注意揭穿袁氏的种种阴谋,又重视由此而唤醒国民;既从大义上申明复辟帝制对国家和民族带来的危害,又从群众的切身利益出发,分析帝制发生对他们带来的损失,激励他们去斗争。《中华新报》说:“自运动皇帝之开始,至制造皇帝之始终,统合费用,撙节图之,总额当在万万元以上。人祸天刑,外患内忧,交起并作,民穷财尽,析骸剥肤,试问款从何来?曰地丁钱粮耳,储蓄票、印花税、土膏捐耳,及傥来之救国储金耳。吸吾民之膏血,以为帝制之供张,剥吾民之资财,以发扬一姓之私业。”[62]他们还在醒目的位置,破例登载了一则小百姓的怨言:“新皇帝登基,一切铺张扬厉之费,一般百姓莫不蹙额相告,种种需费,又将在吾民头上打主意矣。”[63]宣传直接反映了民众的呼声,自然就容易引起民众的共鸣。
欧事研究会的主要宣传阵地《中华新报》,不仅时常发表社论,对一些重大问题阐明自己的观点,还开辟专栏,报道全国各地反帝制斗争的最新消息,刊登短小精悍的时评,痛快淋漓地道出“国民心中所欲言而不敢言者,对于袁逆之举,无不直揭其隐”。因此,报纸一出,风行中外,“不一二月,销数达至万余份”[64]。有人曾评价说:“推倒满清,得力于《民立报》;摧灭洪宪,得力于《中华新报》。”[65]
二、联络各派力量共同讨袁
当时,最大的几支反袁力量,中华革命党、欧事研究会、进步党以及倾向讨袁的西南地方实力派,都是各自独立活动。全国讨袁斗争形势的发展,日益迫切地需要联合一切反袁力量共同对敌。欧事研究会洞悉到斗争进程中出现的转机,主动地担负起了联络各派力量的使命。
与其他各派相比,欧事研究会更多地具备了完成这一使命的有利条件:一、欧事研究会在指导思想上,十分重视联合各派共同讨袁。黄兴一再强调:“不论各党派政见如何不同,不论他们以前与国民党有何种嫌怨,只要他们现在反对帝制,肯出力打倒袁世凯的,都要与他们合作。”[66]二、欧事研究会的活动和宣传,在全国产生了较大的影响,在各党派中已具有一定的威信和号召力。三、欧事研究会有别于政党的组织形式,有利于他们的活动;其组织中包容了各派人士,也为他们四方联络提供了方便条件。另外,欧事研究会和讨袁的其他三大派别——中华革命党、进步党、西南地方实力派,都有十分密切的联系。这些有利条件,使它在联合各派结成讨袁联合战线的过程中,起到了其他各派所难以起到的作用。
欧事研究会和中华革命党是在思想认识趋于一致的基础上,重新携手合作的。袁世凯接受“二十一条”后,黄兴深感形势危急,一改缓进观点,主张立即发动革命。他让其子黄一欧马上赴日,带给孙中山一信说,袁世凯必将称帝,三次革命的发难时机已届成熟,如有所命,极愿效力[67],表示了与孙中山重新合作的愿望。孙中山也强调,应利用当前的大好时机,联合一致,共同讨袁,希望黄兴早日去日本,共商讨袁大计。
欧事研究会的其他成员,也日感与中华革命党重新联合,共谋三次革命的必要。他们说:“当兹国势危殆,吾党仍分缓急两派,各自为谋,实于国家大大不利,宜设法早日团结一致,共谋国事,庶不致被内奸外患所乘。”[68]于是,钮永建等人一起商议,委托冯自由赴日本向孙中山表明联合对敌的想法。1915年7月,冯自由赴东京面谒孙中山,详述了希望实现各派大团结以推翻袁世凯的愿望。孙中山对他们的这一表示深为嘉许,愉快地和他们一起商讨了合作的办法。
聚集在南洋的欧事研究会成员,也希望尽早和中华革命党建立合作关系。他们派章士钊、周孝怀到日本见孙中山,表示愿捐弃前嫌,共图进行。孙中山接受了他们的意见,并在灵南坂寓所宴请章、周二人,冯自由、胡汉民、戴季陶、居正、廖仲恺、谢持、邓铿等人在宴会上作陪,席间欢谈甚洽。
在湖南,程潜联络中华革命党杨王鹏、廖湘芸,“以大敌当前,正义所在”,表示应联合对敌,杨、廖欣然同意。他们一起商量了在湖南的进行方法,决意从湘西宝庆边远地区着手,组织队伍作为根据,等云贵军队出兵湘西,一同奋斗,以图恢复湘南。程潜答应帮助杨、廖解决在上海的活动费用及回湘的旅费。不久,程潜便集资一千多元给杨王鹏等作活动经费[69]
在筹款问题上,双方也开始互通声息,合作进行。黄兴在美国积极筹备讨袁经费,要华侨把捐款“随集随汇”回国,或直接寄给孙中山支配。张继、李根源欲向上海外商借款二百万元,以作西南起义之用。外商所敬仰者唯黄兴,声明非黄兴签字不可。张继电告黄兴后,黄兴立即致电孙中山商议办法。孙中山亦觉此事应加紧办理,乃电托张孝准代表签名,随后又电促李烈钧、柏文蔚在南洋筹饷,以资接济[70]。中华革命党和欧事研究会在各方面的合作,结束了革命党内分裂的局面,增强了讨袁的力量。
与此同时,进步党也完成了由拥袁到反袁的转变,从而使欧事研究会和进步党的联合成为可能。袁世凯公开进行帝制后,进步党既痛恨袁氏之所为,又忏悔前日之谬误。为此,1915年11月7日孙洪伊等发表了《进步党反对帝制之通电》,愤然指出:“帝制发生,人心愤恨,若不即此终止,灭亡之祸,无可幸逃。”[71]第二天,他们又立即通电各省分支部,表示“当此存亡危急,一发千钧之际,吾党力障狂澜,义无旁贷,请诸公及时奋起,共谋补救”[72]。对于进步党的转变,欧事研究会予以充分的肯定和热情的支持。他们发表了《对于进步党通电感言》,赞扬进步党在关键时刻作出的利国为民的义举。文章指出,进步党“挟全党之势,大张反对,则影响所及,必能昌明吾国人真正之民意,不使彼野心者之妄假民意,以欺天下。一方面可使倡帝制者,不得援君宪以欺国人”[73]。欧事研究会和进步党以相互支持的形式,迈出了合作讨袁的第一步。1915年12月18日,梁启超自天津抵沪,以便和上海的欧事研究会成员取得联系,“思与提携进行”[74]。欧事研究会当即表示,对志在讨袁者都推诚结纳,不存党见。双方开始共谋讨袁良策。为解决筹款购置武器及对日外交等事,李根源、杨永泰、程潜、林虎等六人联名致函梁启超,说明岑春煊须赴日活动外援,希梁协助进行[75]。梁启超本主张岑赴滇,以壮军威,但他还是接受了李根源等人的意见,帮助岑赴日活动筹款。欧事研究会与进步党的合作,在护国战争高潮阶段,就更加密切了。事后,梁启超总结说:“两派合作,是当时成功主因。”[76]这是很有道理的。
武装讨袁,必须以军事实力为基础。西南地方实力派拥有兵权,可以说是举足轻重的势力,所以欧事研究会十分重视联合他们的力量。
曾经效忠袁世凯的广西都督陆荣廷,因袁在洪宪封爵时,将其爵位置于龙济光之下而大为不满。欧事研究会认为,这是促陆反袁的大好时机。遂决定钮永建、林虎两人冒险潜入南宁,联络陆荣廷起兵讨袁。1915年12月,钮永建和林虎分两路入桂。钮永建由香港搭轮直到梧州转南宁,林虎从安南由海路绕道越南,经镇南关到南宁。钮永建到南宁后,即与护理陆荣廷职务的第一师长陈炳焜密谈。陈代表陆荣廷向钮表示接受“海外同志对桂今日的要求”[77],所虑者“龙济光冥顽,非以兵力平之不可”[78]。林虎抵南宁,即致书陆、陈。陆派其亲信马济会见林虎,向林表示:所有海外同志要求广西应负的责任,绝对尽力做到[79],只是目前因袁氏在粤拨给桂省的军费一百万元、步枪五千枝,须下个月始能领到,为缜密计,拟请钮、林两人先回港,尽管进行其他工作[80]。陆并派曾其衡、雷殷随同到港,以便于相互之间的通讯联络。随后,陆荣廷还下令“悬五万金购拿李根源、钮永建、林虎”[81],以遮掩袁氏耳目。
黄兴在美国亦感到促陆倒袁事关大局。他于1915年12月22日致函陆荣廷,促其兴师讨贼。信中说:“今袁逆谋叛民国,公然帝制,不忠不信,不仁不义,人民痛恨,外邦非议,内援外助,俱已断绝,此其自亡之日也。弟知足下素富爱国之热忱,且智勇冠绝一时,临兹事变,必有宏谋伟略百倍于弟之所期。……望足下节丧明之痛,兴讨贼之师,发扬奋迅,激励国民之气,勿使时机坐失,贼势日张,则国家之福,亦足下之所赐也。”[82]在陆荣廷和袁世凯矛盾加剧时,钮永建、林虎冒险入南宁与黄兴致书劝说,对坚定陆荣廷讨袁的决心,是起了作用的。
除上述几支主要的讨袁力量外,凡倾向于反袁的党派、团体与个人,欧事研究会也都尽可能与他们联合。李根源、程潜、钮永建等人到上海后,主动找唐绍仪、王宠惠、温宗尧等交换对时局的看法,并邀他们在杨永泰住宅共商讨袁之策。康有为、郑孝胥、沈曾植、瞿鸿禨等人“骂袁最痛切”,与欧事研究会在倒袁这一点上具有某种一致性。李根源等人特登门相访,但在谈到联合问题时,康有为却提出:“是否请宣统皇帝出来?”[83]李根源策略地回答:“倒袁为一事,复辟又为一事,余革命党人,复辟未敢苟同。”[84]尽管在政见上相差如此悬殊,但欧事研究会仍表示愿与他们在反袁的共同点上联合起来。康有为等人对此也表赞同,他们说:“君等戮力倒袁,后事再说。”[85]
为联合张謇、赵凤昌、汤寿潜、伍廷芳、唐绍仪、庄蕴宽等有声望、有影响的人物共同讨袁,黄兴于1915年12月21日特意致函给他们说:“今兹共和废绝,国脉将危,泣血椎心,哀何能已!先生等负国人之重望,往时缔造共和,殚尽心力,中复维持国体,委曲求全。今岂能掉心任运,坐视而不一顾乎?……贤者不出,大难终不可平,国之存亡,系于今日。”[86]
由上可见,在反袁斗争进入高潮之时,欧事研究会奔走于各派之间,呼吁所有反袁力量通力合作,共讨国贼。中华革命党、进步党、西南地方实力派以及各种反袁政治力量,正是以欧事研究会为纽带,实现了直接或间接的联合。
三、策动武装讨袁
在国内发动武力讨袁,是欧事研究会的中心任务。他们反复商议了各省的武装策动计划,并决定相应的部署:由耿毅担任北方同志的联络工作;熊克武回四川,组织地方讨袁军;柏文蔚、钮永建、冷遹策划苏皖浙地方军队的发动;林虎担任广西的联络[87],程子楷、杨永泰也负责广西之事[88];李烈钧担任筹划粤赣军事;程潜和张孝准布置两湖军事及湘省义军的发动;谷钟秀、欧阳振声等人任长江之事。他们相约,组织发动起来的力量有大有小,但是每个同志都必须努力去完成自己分担的任务,在讨袁斗争中尽量发挥作用。
为确定发动武装讨袁的突破口,欧事研究会的主要负责人在一起深入地分析了国内形势,认为西南五省的袁氏力量相对薄弱,其中尤以云南起事的条件最为成熟。其原因是:一、云南地处偏僻险阻的边区,在军事上扼险要优胜之势,且四川地方军队既杂又乱,陈宧一时统一不起来,可以作为云南的有力屏障。二、云南两师陆军的素质,大大超过北洋军队,所有中下级军官都是讲武堂的学生,学术优良,思想纯正,并曾受到李烈钧、李根源等教官的影响。三、云南陆军所使用的军械精良,超过南方各省的军队。四、云南当时几个主要当权人物如唐继尧、罗佩金等,原来都是同盟会员或有革命倾向的人[89]。因此,他们决定以云南作为起事反袁的基地。
李烈钧曾任云南讲武堂教官,在滇中不乏故旧,和唐继尧也颇有交情。他曾多次与柏文蔚秘商回滇策动举义之事,认为利用和唐继尧的关系,在云南活动十分有利。1915年10月,李烈钧托人送给唐继尧一幅刺绣,上面绣有“西南保障”、“国家柱石”等字样,以试探唐的态度[90]。当李烈钧得知唐继尧对赠品甚为满意,对本党主张不表反对,即与唐“密函往来相通候”[91],商讨回滇起事。与此同时,李烈钧等人共同筹划了回滇的具体步骤。由于方声涛和云南的中级军官谊属师生,进行工作诸多方便,决定方声涛先赴昆明探明情况,进行一些联络策动工作;如进行得顺利,其他人就立即动身回国,共策进行。
10月,方声涛率学生邹以庄、周汝康二人抵昆明,密隐于骑兵教官黄毓成家[92]。他们利用和云南军人的密切关系,进行策动工作。当方声涛等了解到云南军界人士也反袁甚烈,大为高兴,立即报告李烈钧说:云南的两师陆军团、营级的主要骨干,如邓泰中、杨蓁、刘云峰、华封歌、董鸿勋、黄永社、赵钟奇等四十余人,都极端反袁,久已跃跃欲试[93]。李烈钧得到消息,决定立刻动身入滇。12月初,李烈钧、陈泽霈、曹浩森、吴吉甫、周世英等至香港,向云南富滇银行香港分行的行长张木欣借到大洋十万元,作为回滇策动的活动费用[94],然后经海防、河内进入滇境,12月17日到达昆明。欧事研究会成员相继入滇,不仅为发动起事做了诸多组织工作,也鼓舞了滇军将士讨袁的斗志,增强了他们首举义旗的决心。
黄兴也极为关注云南讨袁事态的发展,他认为凭借蔡锷辛亥前后在云南蓄积的革命力量,以及他与进步党及一部分国民党人的密切关系,云南发难是较有把握的[95]。因此,他积极设法帮助蔡锷回滇,为此特意致函张孝准,嘱其“速与松坡先生密切联系,相助进行”[96]。黄兴还考虑到蔡锷在滇声望甚高,恐唐继尧对蔡入滇产生其他顾虑而影响大局,便写信向唐继尧说明“蔡只借滇军讨袁,不为都督,不留滇,到即率兵出发”[97],以消除唐继尧的疑虑。
此外,在上海的谷钟秀、彭允彝、何成濬等人也与唐继尧的联络员李宗黄建立了联系,共同筹商发动长江上游各省起义,以扩大讨袁力量,减轻袁军对云南的压力[98]。《中华新报》在云南起义前,“亦直接间接相与筹划一切”[99]。因云南地处西南边陲,与国内外消息多不灵通,《中华新报》社便成为联络各方面的据点,传递消息,“对外之交涉,对内各方面之运动接洽进行,亦多以《中华新报》负其责任”[100]。上述事实说明,云南起义的发动是和欧事研究会的努力分不开的。
综观欧事研究会讨袁活动的三个阶段,当革命转入低潮时,它虽然主张缓进,但并没有与反动势力妥协,而坚持开展反袁宣传活动,在国内外产生了一定的影响,成为当时除中华革命党外另一支坚持反袁的政治力量。中日“二十一条”交涉开始,欧事研究会提出了“联袁对外”、“停止革命”的错误主张,虽然其中含有坚决反对日本帝国主义侵略的积极因素,但客观上毕竟对袁氏有利。欧事研究会的一些成员虽一度陷于迷途,但当袁世凯卖国行径暴露之后,他们便断然抛弃了错误的主张,立即展开了各种方式的讨袁活动,为全国大规模武装讨袁斗争的爆发作出了积极贡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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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新时间:2024/9/20 6:01:1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