诗文 | 檀青引·杨圻 |
释义 | 檀青引·杨圻檀青引·杨圻 据诗前所附《蒋檀青传》所称:云史“游广陵(今扬州市),宴客平山堂”,“坐上遇檀青”,时年“二十一岁”;传文又云:“余悲檀青之与龟年同一流落也,乃为传而长歌之”,时在光绪“丁酉冬十月”。以此知本诗当作于一八九五年至一八九七年之间,时年不超过二十三岁。 《檀青引》清圆妩媚,音节哀怨,辞采华赡,借宫廷艺人蒋檀青的一生遭际并以其身经目击为线索,敷衍囊括咸丰朝一代史事,寓意精警,哀感顽艳,成为诗人“江东独步”的成名佳作。诗成于中日甲午海战、马关条约签定之后,这是值得令人注意的。由于统治者的纵情声色,荒淫误国,诗人当时面对的国内形势是:政治窳败,内忧外患,国步维艰,国脉不绝如缕。诗人少有大志,向求“激昂青云,致身谋国”,欲以天下为己任,于此自感忧愤填膺,痛心疾首,遂嗣响梅村,继轨香山,形诸笔墨,成此佳构,寓国运之悲悯,寄荒政之愤慨,予图治之婉讽,反映了诗人反对腐败政治,力图富国强兵以抗御外侮的忠君爱国立场。尽管辛亥革命后,诗人落伍时代,有“猥托攀髯之痛”之诮,但这一立场于诗人仍有重要意义,因为这使他日后并其“主公”吴佩孚始终不向日寇屈服,得以终保晚节。因此,一代才子易顺鼎论及《檀青引》时切中肯綮,慧眼独具:“白太傅作《长恨歌》,叙玄宗之倦勤,为帝王之恫戒,有变风变雅之遗意。其自述诗云:‘一篇《长恨》有风情,十首《秦吟》近正声。’盖隐然以可兴可观自命,非夸言也。清自文宗荒政,海内扰乱,颠沛播越,宗社几墟。同光之衰,实基于此。作者夙有澄清之志,而目击时艰,抚今悼昔,叹息痛恨,乃藉檀青一事,以见其意,婉而多讽,与香山有同志焉。缘情绮靡,其余事矣。”用现在的话说,这位“神童”颇坚持了文以载道的政治内容第一的标准,看出了《檀青引》所涵负的重大的社会内容及其所具有的强烈的社会现实意义,确非虚誉妄言。 《檀青引》继承了白居易的现实主义创作手法,不让梅村擅场专美于前,使他获得极大的声誉,这除了政治倾向进步,有积极的社会意义之外,还与其艺术上的成熟与成功密不可分。作为长篇抒情叙事诗,《檀青引》全诗七十韵,长达千言,在近代诗史上,除了他自己的《天山曲》、王闿运的《圆明园词》外,少有其匹。诗取两句一转韵,平仄交叉互押的形式,其优点是,音调华美流畅,节奏铿锵鲜明,读之琅琅上口,便于记忆传诵。在立意谋篇上,《檀青引》充分吸取了《长恨歌》、《琵琶行》、《圆圆曲》等历史名篇的长处,首尾回环,结构完整;剪材老到,布局精当;以点及面,小中见大。诗取倒叙手法,通过艺人蒋檀青的眼睛和嘴巴,以他的经历,逐一敷演出有清咸丰朝的一代兴亡历史。《檀青引》于场面的描摹铺陈及气氛的设造渲染上,亦颇显功力,很有特色。其如写咸丰帝巡幸云:“万户千门鱼钥开,柳烟深浅见蓬莱。妆楼明镜云中落,别殿笙歌画里来。”写咸丰帝驾崩云:“鼎湖龙静使人愁,福海悠悠春水流。山蝶乱飞茅树外,野莺啼满殿西头。”写太平军挥师江东云:“建康杀气下江东,百二关河战火红。猿鹤山中啼夜月,渔樵江上哭秋风。”凡此种种,无不遣辞典雅,色彩绚丽,景观鲜明,真切可感,使人身临其境。此外,《檀青引》还有一个显著特点:由于诗人是饱学之士,腹笥丰满富实,且才华艳发,极富驾驭语言之娴熟功夫,因此,诗歌虽大量运用前朝史事,化用前人诗句,却驾轻就熟,出神入化,全无模拟或生吞活剥的气象。相反,其取譬设喻,比拟象征,援古证今,无不显得得心应手,稳妥贴切。故康有为、范富世、何震彝等《江山万里楼诗钞》十三家评本赞其为“绝代风华,梅村再世”的“煌煌巨制”,并认为:“《长恨歌》,《永和宫词》,并此鼎足而三。称之诗史,洵无愧色。”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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