诗文 | 柳氏传 |
释义 | 柳氏传唐人前期小说,由多记妖异鬼怪,开始转为摹写世态人情,这是一个很大的进步。《柳氏传》便是出现较早的一篇反映现实生活的作品。就这一点而论,它在小说发展史上的地位是不应抹煞的。 《柳氏传》当是一篇有事实依据的传奇小说,不但韩翊实有其人,孟《本事诗》中也有近似的记载,并云所记是闻“目击”者大梁夙将赵唯所言,可见柳氏事在当时颇为流传。 这篇小说不以刻画人物为主,而以情节曲折取胜。情节曲折,又突出表现在奇与巧两个方面。落魄的穷诗人韩翊得到了李生的厚爱,竟将幸姬柳氏相许,“翊仰柳氏之色,柳氏慕翊之才,两情皆获”,这实在是不多见的奇事。翊因“省家”与柳氏分离,偏遇“安史之乱”,“盗覆二京”,遂致久别,可谓事有凑巧。于是两地相思,翊以词代柬存问,柳氏也以词代柬相答,两词创作都很精巧,成为文苑一段佳话,令人称奇。可巧柳氏被蕃将沙吒利劫去,韩翊“偶随”一车,而车中坐着的恰恰是柳氏,堪称巧上加巧。二人有缘重逢,却无法团聚。翊正无奈之际,居然又得到虞侯许俊自报奋勇,“径造沙吒利之第”,将柳氏夺回,更是件奇迹。碰巧的是又多亏了节度侯希逸为人仗义,“献状”直陈,才使此事得以平息。故事情节是按照自身的发展平铺直叙出来的,并没有在结构上做特殊的安排,由于有了奇与巧的穿插变化,波澜迭起,却也娓娓动听,引人入迷。 我们阅读小说看重情节,但看重的不是情节本身,而是要透过情节去把握情理。“翊仰柳氏之色,柳氏慕翊之才”,郎才女貌,情意相投,这便是此篇小说中创作主体的审美对象的核心,亦即作者理想的男女结合。我们权且不论这种审美意识的高下,在只把妓女看做是“玩物”的封建社会里,能够看到这种“玩物”尚有情在,并能看重这种情,无疑是具有进步性的。这篇小说正是以此来正是非,分善恶,对维护这种情的李生、许俊、侯希逸等给予了褒扬,而对破坏这种情的沙吒利给予了贬抑,对此情理,今天的读者未免会觉得太肤浅了,但它毕竟有一定美的价值。 文学作品总是要以形象来感人的,作为小说,尤其注重人物的形象。这篇小说虽不以刻画人物为主,但有的人物形象还是较为鲜明的。譬如柳氏,以“自门窥之”写其慕才,以劝翊省家写其贤慧,以“剪发毁形”写其忠贞,以赠物“当遂永诀”写其痴情,多角度地显示出了一个善良而孱弱的妇女形象,最引人注目的是许俊,从“请足下数字,当立致之”的许诺,到“衣缦胡,佩双鞬”的乔装,到“被衽执辔,犯关排闼”的作为,再到“仆侍辟易,无敢仰示”的衬托,直到“幸不辱命”的结局,寥寥数笔,将一位有谋有勇的勇士形象活脱脱地推到了读者面前。这也可以叫做刻划,但这是不经意的,是融于叙事当中的,因而也就更显得自然而真切。遗憾的是其他几个人物未能展现出自己的面貌,相比之下,无血少肉。 这篇小说的文笔是很漂亮的,主要表现在三个方面。一是简洁而不板滞。如写韩翊听到李生欲将柳氏相许的话时,仅用“惊栗”“避席”四字,概述了韩翊的情状,有表情,有动作,有心理。又如以“士女奔骇”的惧象隐括“安史之乱”引起的社会动荡和人们的心态,小中见大,是很经济而传神的。二是语言富有一种诗的节奏。这一方面是靠叙事时采入了大量四字句,短促而和谐,象写韩翊与柳氏邂逅相逢旋又分别时,“轻袖摇摇,香车辚辚,且断意迷,失于惊尘”不仅文辞优美,也含有诗的韵味。另一方面是靠较多骈偶句的运用,也形成了一种诗的律动。如“喜谈谑,善讴咏”;“柳夫人容色非常,韩秀才文章特异”;“以濯浣之贱,稽采兰之美”等等。三是前呼后应,随时绾合,有脉络可寻。譬如正因柳氏“艳绝一时”,虽经“剪发毁形”,终致为沙吒利“窃知”而“劫以归第”;正因柳氏“善讴咏”,后文写她以词答翊,才不觉突兀。总之,这篇小说的文采给人以美的享受。 这篇小说流传甚广,后人曾据以改编成戏剧多种,如明梅鼎祚的《玉合记》,吴大震的《练囊记》、吴鹏的《金鱼记》,清张国寿的《章台柳》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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