诗文 | 《新安吏》 |
释义 | 《新安吏》《新安吏》 组诗“三吏”篇名。唐杜甫作。宋王回《王深甫集》:“乾元二年,郭子仪等九节度之师,围安庆绪于邺。时不立元帅,以中官鱼朝恩为观军容宣慰使,师遂溃于城下。诸节度各还本镇,子仪保河阳,诏留守东都。此诗盖哀出兵之役。夫古者遣将,有推毂分阃之命,否则弃其师于敌也。虐至于无古,如诗之所憾,其君臣岂不皆刺哉?然子仪犹宽,得罪,故卒章美焉。”明张綖说:“凡公此等诗,不专是刺。盖兵者凶器,圣人不得已而用之。故可已而不可已者,则刺之。不得已而用者,则慰之哀之。若《兵车行》、前后《出塞》之类,皆刺也,此可已而不已者也。若夫《新安吏》之类,则慰也。《石壕吏》之类,则哀也。此不得已而用之者也。然天子有道,守在四夷,则所以慰哀之者,是亦刺也”(清仇兆鳌《杜诗详注》引)。明王嗣奭《杜臆》:“同行同送者哭,哭者众,宛若声从山水出,而山哭,水亦哭矣!至暮,则哭别者已分手去矣,白水亦东流,独青山在,而犹带哭声,盖气青色惨,若有余哀也。止着一‘哭’字,犹属‘青山’,而包括许多哭声,何等笔力,何等蕴藉!”清浦起龙《读杜心解》:“《新安吏》,借提邺城军溃也。统言点兵之事,是首章体。如《石壕》、《新婚》、《垂老》、《无家》等篇,则各举一事为言矣。分三段:首叙其事,中述其苦,末原其由。先以恻隐动其君上,后以恩谊劝其丁男。义行于仁之中,此岂寻常家数?起处不叙初选正丁,突提次点中男,见抽丁之极弊。‘天地无情’,固是为朝廷讳。然相州之败,实亦天地尚未悔祸也。篇中‘守王城’‘守旧京’,皆清戍守眉目处。”今人张碧波、邹尊兴《新编唐诗三百首译释》:“写人民之痛苦,哀中男之征丁,忧国家之危难,恨统治者之残暴无情,种种复杂感情最后统一在保卫国家这一点上,构成全诗悲愤,宽慰,鼓励,曲折沉郁,顿挫跌宕的特点。”今人余恕诚说:“诗在揭露的同时,又对朝廷有所回护,……杜甫在诗中所表现的矛盾,除了有他自己思想上的根源外,同时又是社会现实本身矛盾的反映。一方面,当时安史叛军烧杀掳掠,对中原地区生产力和人民生活的破坏是空前的。另一方面,唐朝统治者在平时剥削、压迫人民,在国难当头的时候,却又昏庸无能,把战争造成的灾难全部推向人民,要捐要人,根本不顾人民死活。这两种矛盾,在当时社会现实中尖锐地存在着,然而前者毕竟居于主要地位。可以说,在平叛这一点上,人民和唐王朝多少有一致的地方。因此,杜甫的“三吏”“三别”既揭露统治集团不顾人民死活,又旗帜鲜明地肯定平叛战争。因为当时的人民虽然怨恨唐王朝,但终究咬紧牙关,含着眼泪,走上前线支持了平叛战争”(《唐诗鉴赏辞典》)。这首五言乐府写于唐肃宗乾元二年(759)。去年冬天,官军攻叛贼所据邺城受挫,为补充兵员,他们大肆抓丁拉夫,此时作者从洛阳返回华州,途经新安,感于新安县吏强征兵丁,而作此诗。诗中通过新安县吏强征“中男”的描写,深刻地反映了安史叛乱给人民带来的灾难,揭露了唐朝统治阶级的昏庸残暴,歌颂了广大人民为了维护国家统一,忍受痛苦应征入伍的爱国精神。诗篇组织严谨,叙述生动。先用问答形式,提出征集“中男”一事,继而描绘送行时的悲哀场面,然后又转向人们,进行安慰与劝勉,最后忍泪含笑,鼓励大家,用心可谓良苦。感情时而激愤,时而缓和,委婉恳挚,笔势曲折往复而又一气流转,读来恺切动人。清沈德潜评论说:“咏身所见闻事,运以乐府神理,惊心动魂,疑鬼疑神,千古而下,何人更能措手?”(《唐诗别裁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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