诗文 | 李好古《谒金门》 |
释义 | 李好古《谒金门》李好古《谒金门》李好古 李好古 花过雨。又是一番红素。燕子归来愁不语。旧巢无觅处。谁在玉关劳苦。谁在玉楼歌舞。若使胡尘吹得去。东风侯万户。 花鸟图(之二) 【清】 宋光宝 广东省博物馆藏 鉴赏 在南宋的词坛上,我们常常能读到将亡国之悲与春逝之伤融而为一的作品。这首作于南宋年间的小词,摆脱了典雅密丽的词风,以极短的篇幅,极强的感发力,对当朝君臣不思复国给予强烈谴责,震撼读者的心灵。 “花过雨。又是一番红素。”此句有两解。一指雨催花开,春雨过后,枝上红白绽放,春意喜人;一指雨催花落,大雨浇后,满地落红无数,引人伤春。我们且先看完全词,再来定夺此句。“燕子归来”,这燕子也有着人间的悲喜,因为无法再寻觅到旧日的巢窝,而愁闷不语。这是典型的“以我观物,故物皆著我之色彩”(清王国维《人间词话》)。燕子何尝懂得悲喜? 即便燕子懂得,而人又如何知道燕子的悲喜?这寻觅不到旧居的燕子,是否正是代指无法回到故居的词人?那愁不语的怎会是燕子,分明是满怀离索、愁苦难言的词人。旧日家园难以重回,曾经的家园是永远无法再靠近的梦想。而造成这种睽隔的起因,固然是因为金兵的入侵,可是贪图安逸、不思复国的南宋君臣则更要为沦陷荒芜的国土负责。谴责与愤慨集于一心,于是引发下阕。 “谁在玉关劳苦。谁在玉楼歌舞”,这一句冲口而出的质问,力量极强,仿佛用木棰敲响大鼓,那鼓声在瞬间震痛了我们的耳膜。它是如此直接、刚烈、对比强烈,用生与死,用欢颜与苦痛,用春风沉醉中的歌舞与度日如年的劳苦,用不思抗敌、只求寻欢作乐的南宋君臣与“无钱得合金疮药”的战士作对比,警醒了世人的心灵。虽然两句只换三字,可它的力量并不亚于唐杜甫的名句“朱门酒肉臭,路有冻死骨”(《自京赴奉先县咏怀五百字》),它又与唐高適的名句“战士军前半死生,美人帐下犹歌舞”(《燕歌行》)有着异曲同工之妙。这是全词的精警之句,它音韵上的流畅又予人诵即难忘的深刻印象。 正是在这国土沦陷而收复又迟迟无望的现实中,词人用一句貌似玩笑的语句,寄托了无限的悲慨:“若使胡尘吹得去。东风侯万户。”他期盼能由东风吹走胡尘,他期盼亡国之耻、异族之兵能像灰尘一样,轻轻一吹,就能吹去。如果真是那样,他就要封东风为万户侯,这是何等可笑的想法。可是倘若不是无助到极点,如何能开出这样的玩笑。这是用荒谬和讽刺对抗无情的现实;这是无可奈何的悲慨,而不是涉笔成趣的俏皮;这是悲到极处,反而宕开一笔的无奈。 整首词的基调是灰色的,是悲愁的,所以开篇的“一番红素”,显然指落花要更为恰当。正是在风雨过后,“满地黄花堆积。憔悴损”(李清照《声声慢》)的心境中,引发了“旧巢无觅”的悲伤,也正是在看到雨中东风吹落了花朵的情形后,才引发出希望东风也能吹落胡尘的心愿。 该词写得极为含蓄。故土丧失,旧居难回,这是何等的悲伤?近代的诗人曾发出过“葬我于高山之上兮,望我故乡”(于右任《望大陆》)的悲恸呼喊,然而在一千年前的词人,只是点出“愁不语”的归燕,将自己内心的悲痛,深深寄托在燕子的影中。(黄阿莎) 集评 刘永济:“此词讥讽当朝者不知国耻,极为深刻。”(《唐五代两宋词简析》) 链接 官员封爵的内容之一——实封。宋制,文官至卿、监,武官至横行,勋至上柱国,则封食邑和实封食邑(食实封)。如苏颂食邑4700户,食实封1300户。实封凡7等:一千户、八百户、五百户、四百户、三百户、二百户、一百户,遇恩可加封,亲王、重臣实封有加至数千户者。食实封者所享受的实际待遇是:每实封一户,可随月俸多领25文。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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