晁说之《因鸡鸣不响而作》

晁说之《因鸡鸣不响而作》

断肠之鸡不辞鸣，要须烦汝报升平^①？

故知二虏非刘石，只是中原无祖生^②！

【注释】 ①“断肠”句：鸡鸣不响，作者认为它是悲痛得断了肠子，发不出声。汝：你，指鸡。②二虏：指金与西夏国。刘石：指东晋时期在北方先后建立前赵和后赵政权的刘曜和石勒。刘是匈奴族，石是羯族。祖生：指东晋名将祖逖，他曾率兵收复黄河以南的地区。《晋书》本传说他立志杀敌救国，刻苦习武，闻鸡即起床舞剑。

【译文】 雄鸡呵，你引颈长鸣，却发不出声响，是不是悲痛得断了肝肠？在这动乱年月，你断了肠，仍不辞鸣叫，是不是人们仍要烦请你报告天下太平？我因你而想到，当今气势汹汹的金国和西夏国，其实远不如东晋时刘曜的前赵和石勒的后赵强大，只恨中原大地呵，却没有中夜闻鸡舞剑的祖逖将军！

【集评】 今·范宁、华岩：“诗不可强作。感情积郁不吐不快时，触景生情，借题发挥，往往出语惊人。这首小诗是作者听到一只嗓子沙哑的公鸡鸣叫时写下的，虽用了典故，但典故用得贴切、深沉，包含着无限感慨。”(《宋辽金诗选注》第204页)

【总案】 诗人胸中郁积了亡国的深悲巨痛，故极自然地将此悲痛之情移入鸣而不响之雄鸡，伤其‘断肠’。又因鸡鸣而联想到闻鸡起舞的祖逖，使前二句所写情景与后二句所用历史典故扣合，可谓构思巧妙，因小见大。全篇感慨强烈而深沉，令人读之感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