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诗文 政事堂及其他行政机构
释义

政事堂及其他行政机构

袁记约法公布以后,政府机构立即进行了重大改组。改组工作标榜创新,实为复旧。所设新机构大都由前清制度脱胎而来,就是气派也无不模拟帝王。南京临时政府所创立的资产阶级民主共和制度遭到无情的践踏。
北洋政府建立以来,政府政事的中枢表面在国务院,实际上在总统府秘书处。为了根本改变这种名实不符的局面,袁世凯于5月1日撤消国务院和秘书处,而在总统府内成立了政事堂。“凡一切军国大事皆由政事堂议决施行”,其地位略相当于前清的军机处。通过政事堂,袁世凯把行政权集中在自己的手里。他下达命令原来钤用大总统印,现加“政事堂奉策令”之类的字样,而钤政事堂印,这恰是前清“内阁奉上谕”那种文牍格式的翻版。政事堂设国务卿一人,赞襄大总统政务,承大总统之命监督政事堂事务。国务卿略相当于前清的首席军机大臣,仅对大总统负责,对任何机关任何人概不负责。这样就从根本上解决了民国以来大总统和国务总理之间的权限争论,集一切权力于大总统。
袁世凯任命徐世昌为国务卿。徐世昌(1855—1939),字卜五,号菊人,又号弢斋,晚号水竹邨人。原籍天津,生于河南省汲县,小官吏家庭出身。青年时代他在淮宁县教家馆,结识袁世凯,遂结拜为兄弟。此后,他考中举人、进士。由袁世凯保举,他先后担任练兵处提调、兵部侍郎、巡警部尚书、民政部尚书及东三省总督等要职。辛亥革命前夕,官至军机大臣、内阁协理大臣。民国建立后,他以遗臣自命,托辞“国变忧愤”,退居青岛,表面不问政事,实则暗中参与袁世凯的各项重大决策,早有“海滨宰相”之称。他一出任国务卿,总统府上下都尊称他为“相国”。他与袁交往二十余年,对袁的性情和野心了如指掌,深知在玩弄政治阴谋方面,袁不仅不亚于他,而且在许多方面高他一筹。关于大政方针,他从不主动提出方案,只是制定为达到目标必须使用的策略性的办法。据记载,他刚刚上任,就有人建议他发表施政方针,以慰国人之望。他表示为政不在多言,说:“往日阁员入阁之初,多所发表,而实质上则多一事不能行。今大乱之后,惟求休息,余既未敢多言,惟择其可行者行之,不可行者勿行。行而有成效者善也,否者即为恶也,视其结果何如耳。今纵讥余无所表现,余决不辞,或者各方面所以必须余出之意,即在此无所表见之中。”[1]
除国务卿之外,政事堂还设左右丞二人,其地位略低于国务卿,按规定应“赞助国务卿,预闻政务”,实际上也直接对袁世凯负责,其性质颇似前清“军机上行走”。袁任命杨士琦[2]为左丞,右丞则由钱能训担任。另有政事堂参议林长民、曾彝进、伍朝枢、方枢、李国珍、许士熊、张国淦、徐佛苏等八人,负责审议法令,而不能预闻政务。政事堂直辖六个局:法制局局长施愚(后为顾鳌),机要局局长张一麐,铨叙局局长夏寿康(后为郭则沄),主计局局长吴廷燮,印铸局局长袁思亮,司务局局长吴笈孙。除机要和主计两局为新设的机构外,其余均为原属国务院的机关。
国务院存在的时候,各部政务由总长主持,并预闻国家大政。按1914年袁世凯颁布的修正各部官制规定,各部“直隶大总统”,只有执行部务之权,而不能预闻政务;除例行公事得自行处理外,一切须经国务卿核准。因此,各部总长对于国务卿实质上也是一种从属关系。各部总长为:外交孙宝琦,内务朱启钤,财政周自齐,陆军段祺瑞,海军刘冠雄,司法章宗祥,交通梁敦彦,教育汤化龙,农商张謇[3]。以上各部长、局长,除汤化龙、张謇属进步党外,其余都是北洋派。
政事堂设在总统府遐瞩楼(在勤政殿旁),为徐世昌赞襄袁世凯的办公处,故左为机要局,右为左右丞休息所。政事堂的匾额及两旁“天视民视天听民听”、“人溺己溺人饥己饥”楹联,均为徐世昌自拟、自书。5月4日,袁世凯亲临政事堂训话,宣称“本大总统当与诸君以‘洁己自爱,开诚布公’八字共勉”,“以共挽狂澜,维持大局”[4]。就是在这类娓娓动听的辞令掩饰下,北洋派会聚一堂,开始了“屈天下人奉一人”的新步骤。
裁撤总统府秘书厅之后,原秘书长梁士诒被调离总统府,改任税务处督办。梁士诒(1869—1933),字翼夫,号燕孙,广东三水人。1894年中进士,曾在原籍凤冈书院讲学,力倡“学归实用”。1903年应经济特科考试,因被清廷误认为是维新派康有为的同党,名落孙山。同年袁世凯聘他为北洋编书局总办,从此追随袁世凯、唐绍仪创办北洋新政,长期管理铁路交通事业,先后担任京汉、京沪两铁路局总文案,京汉、沪宁、正太、汴洛、道清五路提调,铁路总局局长及交通银行帮理等官差,与帝国主义列强财团建立了密切的关系。辛亥革命爆发后,由于协助袁世凯逼迫清帝退位和筹款有“功”,他一直担任总统府秘书长,综揽中枢机要,1912年5月兼交通银行经理,次年秋又兼财政部次长,代理部务,事权之重无可比拟。他常常代表袁与中外各方接洽。有人到总统府请示工作时,袁经常说:“问梁秘书长去!”因此他有“二总统”的绰号[5]。因为他把持交通部和交通银行,能在短时期内筹挪巨款,又被称为“财神”。梁利用职权培植个人势力,在北洋派内部形成著名的交通系,控制政府财政和交通。尤其是他自受命组织公民党后,势力更为膨胀,俨然政府党魁首。各省军政官吏进京觐见,多先拜访梁氏,以探听消息。对梁士诒包揽政务,袁世凯当选正式大总统后就开始不满。杨士琦等又乘机进谗,说他“心怀叵测,勾结军人,欲为总统”[6]。因此袁更感不安。1914年初酝酿改制时,梁士诒主张“将秘书厅扩大组织”,以“张府制,网罗人才”,而不必另设国务卿[7]。袁很不以为然,遂下决心把他撵出总统府。袁世凯将原秘书处的班底改组,更名为内史监,专门负责办理其“切身政务机密者”,派原副秘书长阮忠枢为内史长[8],曾彝进、王式通为副内史长,内史有夏寿田、张凤台、闵尔昌、刘春霖、董士佐等十余人。内史监成立后,仿照前清皇帝经筵进讲之例,由参政严复等人逐日编述有关中外大势、帝王治国以及军事、经济诸事,复由夏寿田等人书写送到袁世凯的办公室居仁堂,供袁批阅,称“居仁日览”。
除人事更动外,大理院机构照旧,仍是全国最高审判机关。袁世凯特任董康为院长,总理全院事务。其审判事务采取合议制,以推事五人组成法庭,以大理院长为审判长。总检察厅设总检察长一人,检察官若干人,罗文干任总检察长。
1914年3月成立的平政院,为行政裁判机关,有监督行政的性质,专门审理行政官吏的违法不正行为。此外,还有肃政厅,专门纠弹行政官吏的违法、行贿受贿、滥用职权、玩视民瘼等。这两个机构分别独立行使职权,相当于前清的都察院和御史台,都由大总统直辖。平政院院长先后为汪大燮、周树模[9]。肃政厅都肃政史为庄蕴宽,另有肃政史十六人。都肃政史和肃政史与前清左都御史和给事中御史大同小异,于是北京官场上“都老爷”之名称复活。袁世凯曾对平政院长和都肃政史等人说:“中国之大,官吏之多,一人耳目不能周到,故靠诸君主持风宪。”[10]按《官吏犯赃治罪条例》,对赃官处罪极重,五百元以上枉法赃即处死刑,不枉法赃一千元以上处无期徒刑,遣送边远烟瘴地,一如古代流刑[11]。尽管如此规定,但平政院和肃政厅实际上都属闲曹,除非背后有袁世凯主使,弹劾和审理都是空话,因为“民国有势无法,少有凭借者断非平政院所能裁制,其无势力者先自默尔,与人无竞,更不劳裁判”[12]
原国务院审计处于1914年6月改组扩充,更名审计院,作为全国财政总监督机关,负责审查政府收支预算,对各部的收支有审核权。但“机密费”不在审核范围之内,各部经常以“机密费”为借口,逃避审核,所以实际上达不到监督的目的。加以院长丁振铎对财政审计法一窍不通,老朽顽固,只因为是清末大官僚和袁世凯的同乡,就被安排到这个有地位而无权力的冷衙门。不久丁病逝,袁派前清云贵总督李经羲接任,李未到任,由副院长李国珍代理。
1914年5月,原蒙藏事务局改名为蒙藏院,直属大总统,根据《蒙藏院官制》和《蒙藏院办事规程》,负责管理蒙古和西藏地方事务。喀喇沁亲王贡桑诺尔布为总裁,熙彦为副总裁。
袁世凯于1914年7月28日颁布《文官官秩令》。令称:“历代官制精意,重在官与职分。诚以因资序官,斯人无躁进,量才授职,斯事有专责”。因此“本九品官人之法,仿六计弊吏之道”,特定官秩令,以便“贤者在位,能者在职,矢靖共之意,杜奔兢之风”[13]。文官分为九秩,即上卿、中卿、少卿,上大夫,中大夫,少大夫,上士、中士、下士,另外还有同中卿、同上大夫等秩。上、中、少卿均授予特任级官吏,少卿及上、中大夫均授予简任级官吏,中、少大夫及上士均授予荐任级官吏,上、下士均授予委任级官吏。按照此令,授徐世昌为上卿,杨士琦、钱能训为中卿,各部总长除海、陆两部属武官外,都授中卿,惟章宗祥、汤化龙资望稍轻,授少卿加中卿衔。其他文官均按其地位和资历分别得到不同的官秩。
参政院是大总统的最高咨询机关。袁世凯于5月26日任命黎元洪兼院长,副院长汪大燮,秘书长林长民。副总统黎元洪到北京后,年俸十二万元,交际费二十四万元。与一般高级官僚相比,待遇优厚得多。袁又和他结为儿女亲家。但只因为他不是北洋派,所以从来没有起副总统的实际作用,至此总算有了具体的差事。参政共七十名,都由袁世凯亲自选定,其中有当朝显宦周学熙、梁士诒、黎渊、施愚、王赓、刘若曾、陆徵祥、孙多森、李士伟、严修、杨度、荫昌、张镇芳;有立宪派、进步党名流梁启超、熊希龄、蔡锷、马良、严复;有实业界人士冯麟霈、宋炜臣、张振勋、孟继笙;有宿儒王闿运、杨守敬;有变节的革命党人孙毓筠;有前清皇室溥伦;更多的则是老朽不堪的前清大官僚,如赵尔巽、那彦图、丁振铎、唐景崇、增韫、李经羲、宝熙、宋小濂、劳乃宣、于式枚、袁树勋、王树楠、赵惟熙、姚锡光以及瞿鸿禨等。当时,有人对参政院内老官僚“枯木逢春之气象”不理解,曾探询袁世凯的用意,袁回答说:“汉之良相,即亡秦之退官,唐之名臣,即败隋之故吏。政治不能凭虚而造,参政责任綦重,非富有经验者不理。”[14]
袁世凯虽然热衷于请前清“老成物望者”出山,但这些人并不都甘心被利用。有的断然拒绝受命,如瞿鸿禨、袁树勋、于式枚、劳乃宣等;有的以种种理由迟迟不肯进京。至6月8日参政院近开会之期,报到者尚不足三分之一,因此不得不一再延期。6月20日,参政院在原参议院会场开幕,出席参政仅四十四人,冷冷落落,不成样子。
《参政院组织法》规定,每年9月1日至12月底为开会时期,实际上自开幕之后即不断开会。到1914年10月杪,常年会议四个月期满,大家便要散会。袁世凯以尚有重要法案交议,命令延长两个月。至12月底闭会时,参政院共开议事会二十多次,所议各案大都由政府交来,如7月3日会议,到会四十二人,所议法案有“违令惩罚法案”、“诉讼法案”、“请愿法案”、“纠弹法案”等。先由法制局参事报告法案制定经过和原则,接着有二三名参政提问题,参事一一解答,讨论就告结束。参政院开会与国会“乱糟糟轰腾腾的景况”全然不同,“诸参政三三五五笑悦而语”,与从前金刚怒目之国会议员也不可同日而语[15]
参政院成立后,便宣布代行立法院职权。作为代行立法院开会时(如7月3日会议)允许旁听;作为大总统的咨询机关开会时,则不许旁听。袁世凯有意将组织立法院的事推得遥遥无期。这样,在一个号称民国的国家里,便消灭了一切民主选举的痕迹,所有重要官职都改为“钦定”,还美其名曰“以资简捷,而节经费”[1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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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新时间:2024/12/22 9:11:2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