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诗文 战争经过
释义

战争经过

直皖战争是7月14日晚开始的。开战之前,直皖双方的军事力量对比大致如下,
皖系兵力:段祺瑞的定国军在近畿的军队有五师(并不足额)一混成旅,即边防军第一师曲同丰所部一万一千人,边防军第三师陈文运所部一万一千人,陆军第九师魏宗瀚所部八千人(另宋焕章率一混成团驻守在海参崴),第十三师李进才所部八千人(另有两团,一团在公府当卫队,一团在河南彰德为袁世凯看坟),第十五师刘询所部八千人(另吴长植一旅于1918年赴山东剿匪未回),西北军第二混成旅宋子扬所部八千人,边防军训练处学生队约三千人,共约五万七千人。外省属于皖系的军队有:在山东的边防军第二师马良所部一万一千人和陆军第五师一万余人,在洛阳的西北军第一混成旅宋邦翰部和第四混成旅张亚威部各八千人,驻库伦的西北军第三混成旅褚其祥部八千人,安徽督军倪嗣冲所部安武军及新安武军(张勋旧部定武军改隶)约四万人,浙江督军卢永祥所率之第四、第十两师(一部分驻杭州,一部分驻上海)约二万余人,福建督军李厚基所部二三万人,陕西督军陈树藩所部二三万人,在湖北的吴光新所部四个步兵旅和两个混成旅,实额约二万人,共约十七八万人。
直系兵力:曹锟、吴佩孚在保定附近和天津的讨逆军,有吴佩孚第三师一万一千人和第二、第三混成旅一万六千人(另第一混成旅驻郑州),一个补充旅约六千人,曹锟卫队三千人,直隶警备二十六营约一万三千人,曹锳第四混成旅八千人,共约五万七千人。外省军队属于直系的有驻山东德州商德全第五混成旅约八千人,李纯、陈光远、王占元、赵倜所部士卒总数约十一二万人。站在直系一边的还有张作霖的三师军队三四万人,另外察哈尔都统王廷桢率领的第十六师和绥远都统蔡成勋所部一师共约二万余人,亦倾向直系。
综观上述双方兵力,从数量上来说,无论是近畿还是外省,都不相上下。
双方兵力部署:西路在京汉铁路沿线(京保段)。皖军由段芝贵任指挥,有边防军第一师全部、边防军第三师第五混成旅、陆军第十五师全部、第九师两营、第十三师辎重营,在涿州、固安、涞水以北布阵。主力边防军第一师集中在涿州、琉璃河、良乡一线;左为边防军第三师,驻固安之后;右为陆军第十五师,跨门头沟支路列阵于第一师之后;第十三师沿京奉路向东布置,用以策应边防军第三师。
西路直军以吴佩孚为总指挥,有第三师及第二、三两混成旅,在易县、涞水、涿州、固安以南一线。吴佩孚为防皖军两翼包抄,以精兵第三师第六旅当左翼,第三混成旅及第三补充旅当右翼,而以第一补充旅当正面。以保定第一补充旅、曹锟卫队及新从天津开至保定的六营为后援。西路是皖军的主攻方向,双方的主力部队都集中在这路。
东路在京奉铁路沿线(京津段),皖军总指挥为徐树铮,有宋子扬之西北军第二混成旅、边防军第三师两个团及第九师一部,列阵于落垡、廊坊一带。直军总指挥为蓟榆镇守使兼第四混成旅旅长曹锳,有第四混成旅、李殿荣的第二补充旅及直隶守备队二十营,驻守杨村,与皖军对阵。
皖军的作战计划是,西路以主力部队沿京汉铁路南下,第一个夺取的目标是保定,然后继续往南,在湖北的吴光新则率部沿京汉路北进,在洛阳的西北军两旅由西向东进攻,以这三支部队围歼直系主力,会师中原。东路沿京奉铁路线向东进攻,第一个夺取的目标是天津,然后继续沿津浦路南下,在济南的边防军第二师则沿津浦路由南往北进攻,与东路皖军会合。直军采取的相应对策是:西路以主力部队坚守住京汉路,阻击皖军南下,湖北由王占元的部队监视并拖住吴光新,驻守郑州、信阳一带的直军和豫军阻吴军北犯。洛阳方面,以观音堂(洛阳西面)的奉军和郑州的直军合围洛阳的西北军。东路由商德全的第三混成旅占领德州,与奉军配合,同徐海镇守使张文生的部队合攻马良。
西路段芝贵的指挥部设在琉璃河附近铁路的一列火车上。车前悬一木牌,上书“总司令处”四个大字,办事人员有百余人之多。车中除军用品外,尚有烟枪、烟盘十四副,嗬水数百打,麻雀牌七副,厨师二十余人。吴佩孚则轻骑简装,在固安以南约三十里的牛驼镇坐镇指挥。他抱着“擒贼必先擒王”的宗旨,计划亲率第三师的第五旅,出奇兵直捣团河(距固安约五十里),捉拿段祺瑞。7月13日晚,吴以便衣手枪队占据固安、涿州两处,将电报通信交通机关控制起来,旋即派大兵赴团河擒段。不意这一军事行动被一电话分机的电话员泄漏给了段祺瑞。段闻讯后,一面飞调救兵,一面向京城逃走,等救兵到时,吴军仅离团河十余里。吴佩孚见擒段之计不成,而固安、涿州已在掌握之中,于是实行分兵三路的战略,坚守中路固安,以涿州、高碑店为西路,廊坊,杨村为东路,迎战皖军。
西路战争情况:
7月14日下午3时,段祺瑞颁发总攻击令。皖军首先在西路向直军发动进攻。晚8时,涿州、琉璃河的边防军第一师第一团马队及第十三师第一营步兵,向直军第三师第十二团第二营开始总攻击,接连不断地以大炮向直军营地猛轰。直军初以皖军来势甚猛,略事退让。边防军前进,刚要夺取第一道防线,直军突然反攻,边防军抗御不及,退回原线。11时,边防军又往攻直军的右翼第三营,直军第二营由边防军右翼抄袭,两路夹攻,边防军败退回琉璃河原阵地,死伤数十人,失踪营长一人;直军亦伤亡数十人。
15日晨6时开始,边防军第三师及陆军第十五师,由俞垡镇至码头镇西列成一字线,向固安及宫村镇附近的直军进攻。直军极力抵御,战至数小时之久,双方阵地均无变动。后皖军连陷直军外围防线数处后,再图前进,皆被击回,致遭受重大损失,声威顿挫。直军乘势进逼,皖军大溃,内有某营只剩数十人,直军亦伤亡不少。随后皖军再次发动进攻,涿州、固安两处均发生激战。边防军第一师前锋部队及陆军第十五师,在大炮的掩护下,占领涿州及松林店,将直军压退至松林店以南五十里的高碑店。中路皖军则以第十三师攻固安,直军由吴佩孚在城内指挥,极力抵抗,皖军猛攻,始终未下。
16日夜大雨,雷电交作,皖军所有榴弹炮、开花炮均失去效用。吴佩孚调二军分由松林店、三家店向皖军第十五师、第一师之后包抄袭击,切断其归路。正面由刚从河南赶到的奉军第一师第一旅邹芬所部加入作战,直军士气大振。皖军腹背受敌,大败,纷纷弃械逃走。十五师有两团人被围困,投降直军。边防军第一师开炮袭击直军,炮弹误落十五师阵地,士兵死伤不少。十五师官兵大愤,亦开炮还击,因不满段芝贵逼令作战,

并向段的司令部开炮轰击泄愤。官兵纷纷往琉璃河方向逃跑,夺取列车,逃回北京。边防军第一师亦向后退,军官虽用机关枪在后押阵,亦不能制止。直军乘势克服松林店、三家店及涿州等城镇。十五师从琉璃河溃退时,适值河水暴涨,士兵溺毙不少。师长刘询涉水渡河时,携带现款七千元,全部落入河中。刘幸抓得船桨一副,凫至对岸,为士兵救起,已不省人事。十五师第二十九旅旅长张国溶、三十旅旅长齐宝善备函派执事官送往吴佩孚军中,略称该师“原与直军一致,因在积威下有不得已苦衷,愿以全师来归”[1]。吴佩孚当即要齐宝善亲赴松林店面定办法,达成停战协定,十五师遂全部归顺直军。18日,张、齐两旅长又在前线发表罢战通电,指责“段氏不道,容奸卖国”,宣布十五师全体官佐目兵“不受乱命停战”[2]


16日,吴军右翼萧耀南的第三混成旅和彭寿莘的第三补充旅,由固安向北进攻,将边防军的第三师击散,师长陈文运受伤逃走,第十三师一营投降直军,其余溃逃。皖军退至码头镇,直军占领南庄、长安城等地。
17日晨,直军与边防军第一师大战于涿州北面。由于十五师降直,第一师已成孤军,全被包围。经过鏖战,直军大获胜利,边防军第一旅旅长范尚品阵亡,第二旅旅长程长发潜逃,其团、营、连长及士兵伤亡很多。师长曲同丰见全军战斗力已完全丧失,树起白旗,派副官吴敬珉和法国传教士李司铎向吴佩孚乞和。吴当即答称:“和战非我能做主,停战则可,但须缴械。”[3]旋曲亲向吴佩孚投降。吴拒而不见,曲被押送保定。边防军第一师粮秣、子弹、重炮等一切军用物资,尽归直军所有。18日,曲到保定光园晋谒曹锟时,解下军刀,双手捧向曹说:“鄙人等今愿在贵使麾下投降。”并宣誓他们在俘虏期间,对于直军宗旨决不敢有所违背。曹锟当即接下军刀回答说:“本使兹承受执事之投降,阁下等勇敢可钦。”[4]仍将军刀还给曲佩带,并允许曲等“享受军事惯例优待俘虏之自由”。19日,曲同丰在保定发表通电,敦劝边防军全体与曹锟一致共讨徐树铮。电文说:“此次战争之起,本为驱逐徐树铮及安福部,名义正大,全国共表同情。同丰率队南来,宁不知此。顾以段督办严令驱迫,不得不为一时之服从。及至交战以后,思及此次出师,似为徐树铮及安福部所利用,遂决计停战,俾国贼无所依恃,以延祸端。兹已将全部军械交由四省经略使接管,所有官兵亦极蒙优待。从此大愤既除,大局渐臻统一。我边防军同袍当各晓斯义,立与经略使取一致宗旨,誓驱奸凶,共申天讨。除电知外,拟再派一二军官面往接洽,以期倾陈鄙悃,尚祈鉴察。”[5]同一天,曲还致电指责段祺瑞“纵恶养奸,数年于兹,以致国事日非,大局破裂,丛尤聚怨”,希望他幡然悔悟,将徐树铮、曾毓隽、王揖唐等人“速请大总统令交法庭依律研讯,以治其殃民祸国之罪”[6]。边防军第一师为皖军主力,曲同丰又是段祺瑞最识拔的弟子,宠遇不亚于徐树铮,而今倒戈相向,遂使皖军全军溃散,不可收拾。
17日,西路皖军三个师全为直军所败,涿州北面完全为直军占领,总指挥段芝贵知大势已去,当晚由琉璃河搭车回京。行至中途,被直军追赶,弹如雨下,车厢内卫兵死伤数十人,段俯伏于车内,才得幸免。车开到良乡附近,枪声未息。段不得已,单身搭摇车逃回北京,形状狼狈不堪。他前往谒见段祺瑞时,跪伏地下,痛哭不已,表示无再战能力,请求段祺瑞转呈总统徐世昌下令停战。
18日,直军第三师第六旅进占琉璃河,双方炮火已停息,西路已无战事,只待办理善后。20日,直军大队抵长辛店和卢沟桥,将溃散的皖军扫清。
东路战争情况:
7月15日夜9时,皖军由徐树铮在廊坊指挥西北军第二混成旅各队、陆军第九师一部、边防军第三师步兵二团,乘大雨之夜,分三路由张庄、蔡村、皇后店进攻杨村直军第四混成旅防线,而以铁路线上张庄一路为主力。每路配备六门大炮,与直军在杨村北面十里开战。皖军多不愿战,只因被上级长官逼迫,于是不问方向,任意放枪,炮队亦分三队轰击。直军士气甚壮,列阵还击,沉着应战。战至深夜2时,双方各有不少伤亡,于是更换生力军再战。16日晨,战斗更加激烈,直军略占优势,但伤亡甚多,援军由韩柳堡、北仓、宜兴埠、军粮城等地纷纷赶至。是日皖军进攻时,直军在杨村站吊桥两旁安设大炮多尊御敌。此地适与该处日本防军驻地毗连,日本军官出面抗议,要求将所有大炮即刻移走,并不准在铁路附近六里以内作战。直军抗辩无效,只好将部队撤离,退出站外,致第一道防线中央开了一道约十四里宽之缺口。皖军乘隙蜂拥前进,突入缺口。直军因左右翼不能联合,只得节节后退,退至北仓及李家咀中间,阵势才稳定。北仓距直军东路据点天津仅十八里,皖军为租界条约所扼,不敢直入天津[7]
天津小站原驻有龙济光部队振武军十二营,约二千人。龙支持皖系,皖军派参谋与他联系,想和龙军东西合攻直军。曾毓隽赠款十三万三千元,作为振武军军饷,龙满口答应调部袭攻天津,并与皖军合扑保定。但龙济光将全部款项攫为己有,吝不发饷,士兵怨怒,不肯发难。
当直军与皖军相持于北仓以西时,适有奉军工程兵一营驰来相助,直军士气大振,立即开始反攻。17日,张作霖发表通电,明确表示协同直军作战。电文指出:“奉省侦获由北京派来姚步瀛等十三名,亲笔供认受曾云霈(曾毓隽)等指派,并有定国军第三军委任,给予大洋十二万元,来东省招募匪徒,在山里或中东路一带扰乱东省,使奉军内顾不暇,牵制奉省兵力。且据曾云霈云:款项如有不足,即由哈尔滨绥北木植公司取用,不拘多少。该公司系曾云霈所开。并说此事详情,已与徐树铮议妥,商承段督办意旨,决定照此办理等语。”电文还说:“近见报载督办呈文,自称‘本上将军’而文内乃痛詈吴佩孚之种种不法。夫对于大总统而称‘本上将军’,民国以来亦尚无此公文程式。此皆奸徒有心构乱,陷督办于不义,祸全国之人民,便逆党之阴谋,逼疆吏以兵谏者也。作霖此次出师,为民国诛锄奸党,为元首恢复自由,拯近畿数百万人民于水深火热。倘国难不解,党恶不除,誓不旋还乡里。”[8]16日和17日,从京奉线入关奉军第二十七、二十八师两旅数千人到达天津附近。奉军因张作霖前年在秦皇岛劫夺了冯国璋从日本购运回国的一批军火,装备较好,配备有威力很大的四十生口径的大炮,机关枪也较多。奉军的参战,大大加强了东路直军实力,并给皖军心理上以很大威胁。直军与奉军并肩战斗,于17日重新占领杨村,直下落垡和廊坊,击毙皖军很多,剩下的逃散大半。徐树铮见战争失利,当晚踉跄逃回北京。20日,京奉线一带皖军已逃走一空。东路战争也以皖军失败直军胜利而告终。
东西两路战争全线溃败,段祺瑞愧恨交加,有如丧家之犬。7月18日,靳云鹏去见段,向他进最后忠告说:“战争已完全失败,边防军战斗力已失,若不从速设法,恐三数日内,京中粮食问题将令全军不战自溃,至兵临城下,为时已晚,追悔莫及矣。”[9]段表示同意,便向徐世昌请求下令停战。是日,徐世昌颁布停战令,责成各路将领迅饬前方各守防线,停止进攻,听候命令解决。
7月19日,段祺瑞发表通电,自请罢免官职,解除定国军名义。电文说:“顷奉主座巧日电谕:‘近日叠接外交团警告,以京师侨民林立,生命财产极关紧要,战事如再延长,危险宁堪言状。应令双方即日停战,迅饬前方各守界线,停止进攻,听候明令解决’等因,祺瑞当即分饬前方将士一律停止进攻在案。查祺瑞此次编制定国军,防护京师,盖以振纲饬纪,初非黩武穷兵。乃因德薄能鲜,措置未宜,致招外人之责言,上劳主座之厪念。抚衷内疚,良深悚惶。查当日即经陈明,设有谬误,自负其责。现在亟应沥情自劾,用解愆尤。业已呈请主座,准将督办边防事务、管理将军府事宜各本职,暨陆军上将本官即予罢免,并将历奉奖授之勋位、勋章一律撤销,定国军名义亦于即日解除,以谢国人,共谅寸衷。”[10]这个电报文过饰非,掩盖自己的罪责,不承认自己战败,而把停止战争的理由说成是出自外交团的警告和徐世昌的电谕,并且是他主动命令前方将士停止进攻的,真可谓恬不知耻。
直皖战争主要是在京畿一带进行,但其他地方也有牵动和连锁反应。双方都想调派在外地的军队和盟军配合和支持各自在京畿的军事行动,以保证战争的胜利。
湖北方面:战争爆发前不久,段祺瑞即密电在湖北的吴光新调遣驻鄂西的军队集中汉口,沿京汉路北上,以牵制吴佩孚,袭击吴军的后路。北京边防军司令部也有急电致王占元,要求他令已改编的张敬尧第七师“暂待后命”[11],企图恢复张旧部,以配合吴光新的军事行动。为此,吴光新与张敬尧潜居汉口,进行密谋策划。曹锟、吴佩孚则于7月上旬派代表余道南持函分赴汉口和长沙,和王占元、谭延闿联系,要求他们出兵监视吴光新的军队,如有异动,即予以消灭,以解除直军后顾之忧[12]。同时吴佩孚还致电陆荣廷,恳请西南各省发表宣言助直反皖,希望桂军一致行动,并另嘱在湘桂军“听候机会随时北上”。陆荣廷复电表示湖南刚刚恢复,宜暂时休养,不可遽然加入,牵动大局,且西南距离直隶太远,行军不易,嘱吴佩孚自己“竭力猛进”,西南只能在旁观察,保持中立态度[13]。王占元和谭延闿则从直系和自身的利害出发,对曹吴的主张积极予以支持。王占元派代表到长沙与谭延闿磋商,谭也派代表到郑州和保定,分别与赵倜、吴佩孚联系,并达成组织湘鄂赣豫四省援直联军的协议。
7月11日至13日,吴光新在汉口密调原驻宜昌所部赵云龙第一暂编混成旅和陶云鹤第三旅到汉口,并随即开赴武胜关、信阳一带,准备与河南南阳镇守使吴庆桐的军队联合,继续北上,从后面袭击吴佩孚的直军。然而螳螂捕蝉,黄雀在后,吴光新的一切举动,早被王占元所监视,并做了相应的部署。王将鄂军一些主力部队集结于武汉附近一带,以防备吴的反叛。7月16日,吴光新在武昌直隶会馆邀宴武汉军民两界高级官员,请王占元为首座,借以“离间军队,冀图一逞”[14]。候至下午4时,仍不见王来,吴于是亲往省督署面迎,旋即被王占元扣留,押于督署花园内。驻扎在汉口硚口吴光新的卫队千余人,得知吴被扣后,群起骚扰劫掠,当即被包围缴械。张敬尧闻讯后,连夜仓皇逃离汉口。7月16日、17日,王占元接连发表通电,揭露吴光新的阴谋,表示他扣留吴是不得已的。
扣押吴光新的当日,王占元命令直军第十一师师长李奎元(原驻通城,12日进抵武汉)迅即于晚间开赴武胜关南北一线待命。李率部于18日抵武胜关,21日占据信阳,吴光新所部赵云龙和陶云鹤两旅被包围缴械投诚。留驻宜昌、沙市的吴部刘文明第二混成旅和张元培暂编第二旅,见形势不利,亦宣告中立。
河南方面:驻守河南洛阳的西北军宋邦翰第一混成旅和张亚威的第四混成旅,原拟配合京畿皖军的军事行动,东攻直军,后鉴于处在直奉军包围中,未敢轻举妄动。直军在京畿战场击败皖军后,7月24日,宋、张为了保存西北军实力,避免被直军改编,采取应变策略,发表通电,表示愿改隶陆军部,而战前(7月初)他们曾通电反对归陆军部节制。7月27日,吴佩孚致电宋、张,勒令其解除武装,指出:“边防西北各军,由外债组合而成,豢养为一家之爪牙,断无存在之理由。且附逆各军如长江上游各旅及第九师,尚皆缴械遣散,况贵旅为小徐手造,何能独异?大丈夫弃暗投明,何时不可为国效力,更何争此一时之去就。贵部素明大义,理应自请缴械,以释嫌疑而去污点。”[15]宋、张不愿归曹锟、吴佩孚节制,以“该旅成立之初,与奉军渊源可溯”为辞,提出愿拨归张作霖统率[16]。曹锟不允,派第一混成旅旅长王承斌前往接收,并由张作霖饬驻扎石家庄的奉军旅长鲍德山派员帮同办理。7月30日,西北军宋、张两旅在洛阳哗变,王承斌率部会同奉军合力围剿,变兵溃散,向西北方向逃窜。
山东方面:在山东与河北交界处,马良所属边防军第二师,以黄河涯(位于德州南约二十五里之津浦线上)为界,与驻守德州的直军商德全第五混成旅对峙。7月18日,马良派兵一支北上,拟夺取德州兵工厂,然后率大队北上天津,与东路皖军会师。兵到德州境内时,为商德全所赶走。商并将德州以南的津浦路铁轨拆除,以防边防军第二师北进。19日,马良亲率边防军发动总攻击,20日夺取德州。与此同时,十五师留驻山东的吴长植旅,则移防济南与德州之间的平原、禹城一带。商德全部退至河北境内桑园(今吴桥,距德州约四十五里)连镇。天津小站龙济光的振武军又蠢蠢欲动,准备前往接应援助马良。但此时皖军东西两路均已失败,大势已去,边防军第二师已成孤军,败局已定。是日,靳云鹏、姜桂题致电马良说:“直皖交战,两路边防军已退至京师附近,曲师长投诚缴械,陈师长受伤,不能动作,全部溃退,伊等自认听候处分。东路奉军大队已到,寡不敌众,人所共知。总之,此后两无战事,胜者让步,败者认罪,自无再行祸民之理。望即收兵勿进,听候办理,决无加罪于执事之理。”[17]21日,奉军总司令张景惠派员到龙济光军中交涉,阻止他援助马良,并要求他解除武装。龙济光拒不服从。22日,奉军与之开战,龙军溃败,全被缴械,龙济光挈眷逃走。
7月25日,直军商德全旅与曹锳的第四混成旅,在奉军配合下,在连镇举行反攻,马良的边防军第二师恐被包围,迅速从桑园、德州撤退至黄河涯。26日,直奉军再次会同进攻,边防军伤亡甚多,纷纷退至平原、济南一线。战事结束后,边防军第二师被遣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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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新时间:2024/12/22 10:48:4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