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以前的诺言……

〔俄—苏〕 塔吉扬尼契娃

我们以前的诺言

莫非都是欺骗？

爱情虽已死去

我俩却双双活在人间。

莫非我们只能分道扬镳？

事情发生得怎么这样突然？

难道我们把儿子那颗心

也能劈作两半？!

(蓝曼 译)

这首诗，像一只婚姻变奏曲弹奏出来的不谐和音，表现了一个遭遇婚姻不幸的女人被扭曲的心态。

她和他曾经是一对山盟海誓的恋人；结婚后，又曾是一对恩爱夫妻；后来有了儿子，组成一个美满的家庭。她体验到爱情的甜蜜，享受到婚姻的快乐，感受到家庭的温暖，她是个幸福的女人。但是他——丈夫突然变了心，酿成婚姻破裂，夫妻离异，家庭瓦解。这突如其来的打击，使她困惑不解：“我们以前的诺言/莫非都是欺骗？”使她难堪无奈：“爱情虽已死去/我们却双双活在人间。”使她怨恨惊异：“莫非我们只能分道扬镳？事情发生得怎么这样突然？”还有更使她痛心的问题：“难道我们把儿子那颗心/也能劈成两半？!”诗人怀着深切的同情，表现了一个遭遇婚姻不幸的女人的痛苦复杂感情，展开了她的真实心态，同时也间接地鞭挞了对爱情、婚姻、家庭的轻率、不负责态度。

这首诗出自一位女诗人之手，她对女性的生活和心理，特别是爱情婚姻生活和心理状态有细致的了解和深入的把握。在这首诗中，诗人通篇采用主人公的口吻，利用这种口吻的巧妙变化，表达出丰富复杂的思想感情；有时用指问、谴责的口吻，鞭挞对方不信守爱情的诺言；有时以自叙的口吻，流露自己痛苦无奈的情绪；有时改为自我发问的口吻，表示自己的震惊、对发生婚变的不能理解；有时采取半是发问、半是感叹的口吻，倾吐一种强烈的感情，表达主人公对婚变及其悲剧后果的不能容忍。这种口吻的变化使主人公的语言表现出丰富的感情色彩，在这首诗中，诗人还让主人公不用单数第一人称的“我”，而是用复数第一称的“我们”说话，造成女主人公前夫在场的感觉，似乎她当面指控他的变心，陈诉这种变心给她带来的打击和痛苦，这种缺席审判，加强了对社会上存在的对爱情婚姻不负责行为鞭挞的效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