诗文 | 嵇康:世界只是他的相框 |
释义 | 嵇康:世界只是他的相框中国历代文人中,最具偶像气质的,当数嵇康。 论容貌,在魏晋这个审美至上的时代,嵇康是国民花美男。公众认为他帅到无法无天,只能理性地怀疑他贿赂过上帝了。史书上说他“伟容色,美形仪”“风姿特秀”,身高1.87米,长相出众、气场强大,站在任何一处,世界便成了他的相框。 竹林七贤之一山涛就是个嵇康控。他评价嵇康,饱含深情,“站时如孤松独立,醉时似玉山将崩”——看人家魏晋人多风雅,夸起人来既有画面感还特别不要脸——站在那里是一件遗世独立的艺术品,连喝醉酒都有爆发式的美感,酒神附体啊。山涛把古人眼里两大具有神圣性的意象——孤松和玉山,裱起来献给他仰慕的嵇康。嵇康连上山采个药,都会被樵夫误会为“神仙”。嵇康的哥哥嵇喜在《嵇康别传》里,直接夸他“正尔在群形之中,便自知非常之器”。 在中国,国民偶像首先得有个悲惨的童年——爸妈至少得早死一个,父母双亡加10分。嵇康早年丧父,由母亲和哥哥带大,但人家不屑玩苦情。因为长得漂亮、聪颖过人,嵇康特别得宠。没人强求他读四书五经,未经儒家洗脑。嵇康从小爱的就是老庄那套歪门邪道,迷恋花花草草、云淡风轻、羽化成仙,人性中的天真、浪漫、浩然正气都得到了最稳妥的保全。所以他的思维和气质,一直是体制外的、未经格式化的,《晋书》直接用“天质自然”“龙章凤姿”等重磅级词汇形容他。 当年嵇康第一次到洛阳,就引发了全城轰动。那时的名士,一类是山涛、阮籍之类沾染儒家气息的主旋律“官二代”;一类是何晏、夏侯玄之类的浮华公子哥,嵇康一出现,大家才恍然,原来还有一个更高级的选项! 让万千男人崩溃的是,嵇康不仅仅是帅。他是学术控加文艺全才,琴棋书画、哲学、养生学无一不通。他抛出一篇音乐论文《声无哀乐论》,反对儒家夸大音乐的教化功能,认为听贝多芬也不会都变成孔圣人,听披头士也不会变成杀人犯。他发表《养生论》,和绯闻男友之一向秀搞了几场辩论,掀起举国新一轮养生热潮。他承认人有欲望,指出理性可以引导欲望,达到心态平和,从而延长寿命。鲁迅先生也是嵇康控,专门为他校对集子,夸赞嵇康的论文“思想新颖,往往与古时旧说反对”。 可嵇康并不是愤青。他的叛逆是举重若轻式的。 嵇康写诗,平和通透、意境高远,“目送归鸿,手挥五弦,俯仰自得,游心泰玄”,这是他的名句,即使沾满了历代批评家的口水,也依然无法阻挡这诗句里超然的意味。 可以说,嵇康就是一个帅版的庄子。他的人,是会走路的艺术品;而他的生活方式,则是一首立体的诗。他把玄学化作诗情画意的生活,弹琴、垂钓、饮酒、打铁,淡泊自在、率性而为,这成为一种名士典范,被顶礼膜拜。 连皇族都急于拉拢他,不在乎他的家世平常,照样让公主与他联姻。尽管史家还无法断定他娶的是曹操的亲孙女还是曾孙女,但他娶了长乐亭公主,这是没有争议的。你以为,跻身太子党,从此他就踏入官场呼风唤雨为所欲为?他又不是何晏。虽然成婚之后他也礼貌性地接受了朝廷送给他的官职——先是郎中,后是中散大夫,都是闲职,他意思意思做了几天,就带着公主,回到山阳,继续过闲云野鹤式的逍遥日子去了。 这个老庄的死忠粉丝,第二次去洛阳,却是为了抄经——都说了他是学术控,对儒家经典,他打算不带成见地仔细观摩一下。这一次,更是让当朝最高学府——太学里的三千大学生惊艳不已,那个专注于抄经的雕塑感美男就是传说中的嵇康? 想想看,这样一个人,有吴彦祖的外貌、李云迪的钢琴造诣、钱钟书的才学,王菲的超然姿态--公众只有一个请求,能不能讲讲他的缺点,让大家心理平衡一下? 嵇康写《难自然好学论》,说人并不是天生好学的,假如一个人可以不做事又有饭吃,谁还要读书啊?完全跟孔子说什么“学而时习之,不亦说乎”相反,这下大家该骂他叛逆了吧?不,90后更爱他了,总算遇到一个说人话的名人了!他向媒体透露自己脏乱差,十天半月脸不洗、头不梳,不觉得闷痒的话,连澡都不洗,甚至懒到每天早上膀胱快爆炸了才起床。本意是要暴露本我,减少粉丝对他的迷信,结果粉丝们一看偶像这么真性情,更癫狂了,组成“晋朝最爱康康联盟”。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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